“咦？趙兄。你不是說他們可能會卷錢跑了，害了大夥兒麼？”
“我何時說過這話？人家王謝大族會坑我這點小錢？我可沒說過。莫要血口噴人。告辭告辭。”
門口猶豫不決的這幫人1哄而散。1方麵目睹了有人帶頭存錢，而且數額巨大，有1種‘他都不怕我怕什麼’的心理。另1方麵也是意識到自己杞人憂天，雖然這件事自己不太放心，但是王謝大族的實力信用擺在那裡，不太可能會有什麼問題。這件事明顯有利，那還等什麼？
午後時分，錢莊門口人潮湧動，居然排起了隊。來存錢的人越來越多，裝著錢的車輛，抬著錢箱的人，背著銅錢的人排成了長隊。這麼多人，怕是忙道天黑也忙不完。
錢莊裡出來夥計宣布：今日下午隻收5十筆，按照到來的先後發號。5十號以後的，明日請早。
這下，外邊存錢的人可不乾了，紛紛表示沒有這個道理。錢莊必須今日辦理，到半夜也得把錢收進去。
夥計指著門口的告示牌道：“早巳時到晚申時辦理業務，明明白白的寫著的。這是錢莊規矩。”
眾人還是鬨。夥計不得已進去稟報之後，帶來了總管事最新的決定。
“今日錢莊開張第1天，便破個例。今晚錢莊辦理到初更截止。初更之後關門打烊。若有鬨事的，扭送官府。不守規矩的，打入黑名單。入黑名單者，4合錢莊從此拒絕為其辦理任何業務。從明日起，早巳時到晚申時辦理業務，再不延長。”
外邊存錢的這群人之前還有許多是懷疑說怪話的，此刻他們完全沒意識到局麵已經反轉。上杆子送錢來，4合錢莊反而倨傲了起來。但錢莊越是如此，反而越讓他們打消了疑慮。
錢莊大廳裡，櫃台上算盤嘩啦啦作響，十幾名夥計忙著點錢。銅錢倒入專用的鐵錢箱鬥中的清脆聲音悅耳動聽。1箱箱的銅錢寫上數額用封條封好，然後用平板小車順著櫃台後的通道推入後方地下錢庫，整整齊齊的碼在錢庫之中。
護衛全程監督，出來的夥計都需搜查1番，以防夾帶。但其實金庫中的錢全部封存在上鎖的箱子裡，想要拿出來卻也不容易。總共隻有1個出口，出來又要搜身，那是基本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經過培訓，雖然第1次實際操作略顯生疏，卻忙而不亂，井然有序，乾的熱火朝天。
2樓上，李徽眯著眼喝茶，透過2樓的長窗看著外邊秋陽西斜的景色，心情輕鬆愜意。
謝道韞從外邊進來，臉上帶著興奮的紅暈，她已經下1樓大廳十多次了。
“阿姐坐下喝茶吧，不必來回折騰。下邊的人會將票據送上來給你過目的。照你這麼來回跑，撐不過3天怕是便要累垮了身子了。”李徽笑道。
謝道韞攏了攏頭發，嗔道：“下邊1下子來了這麼多客人，我怎坐得住？生恐出什麼差錯。”
張彤雲笑道：“謝姐姐怎地這麼不淡定了？適才沒人來你著急，現在人排著隊你又急。這可不是謝姐姐的作風。”
謝道韞嗔道：“你現在說話跟你夫君1樣，陰陽怪氣起來了。我能不擔心麼？這事兒我得擔責。再說下邊的人若是出了差錯怎麼辦？搞錯了利息怎麼辦？畢竟都是第1回做事。”
張彤雲抿嘴笑道：“可是李郎便不急啊，他都不擔心，謝姐姐擔心什麼？”
謝道韞賭氣道：“是呢，他都不急，我急什麼？彤雲替我倒杯茶喝，我渴死了。”
謝道韞說著話，重重的坐在椅子上。不待張彤雲動手，阿珠便替她斟了1杯清茶。
李徽笑道：“阿姐，這些人培訓了1個多月，又通過了考核，有什麼好擔心的？安心喝茶。今日要到初更，時間還早呢。以後可不能這麼乾，天天如此要累死人的。”
謝道韞白了他1眼，1邊喝茶，1邊道：“難道天天都有這麼多客人麼？我卻有些不信。適才1筆生意都沒有，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人？這事兒有些奇怪。”
李徽微微1笑，並不接話。
謝道韞見他笑得古怪，皺眉道：“你笑什麼？之前你便信心滿滿，好像知道是這個結果似的。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手腳？還是你當真便有信心？”
李徽嗬嗬笑道：“阿姐何必問？總得有些手段才是。”
謝道韞1聽，皺眉道：“不成，你得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