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甚至和謝道韞商議,是否可以開具1批小麵額的存票,開放對百姓的錢票之間兌換,以方便百姓使用小麵額存票進行買賣。
不過謝道韞思索之後認為此事不可操之過急。謝道韞認為若急於這麼做的話,目的性會很明顯,反而會引發百姓的恐慌。畢竟京城之中依舊有各種針對錢莊的流言蜚語,依舊有各種詆毀之言。百姓們其實對4合飛錢莊的信任還是不足的。有些人也在暗中推波助瀾。
比如幾乎每隔幾天,便有1批存錢在錢莊的人前來要求取出錢幣。正月底的3天,也不知何處有流言傳出,說4合飛錢莊之中的銅錢都被虧空了,引發了恐慌。那1天時間數百人前來取款。僅僅第1天時間取出銅錢近1萬萬6千萬錢之多。
那3天,謝道韞親自坐鎮錢莊,所有人有條不紊,將金庫之中大筆的銅錢抬出來,擺滿了櫃台內部。甚至還邀請了大客戶參觀金庫內部,讓他們看到金庫裡堆積如山的錢箱和銅錢。以展示實力。
最終這次擠兌的風波才平息了下去。
這是1種人為的或者是信任上的危機,引發的這種擠兌的危機。若動作太大,再被有心人利用的話,確實會引發大量的擠兌行為,導致資金的崩盤。因為錢莊目前其實是沒有太多收益的,隻是以新進存款來支付之前的利息和取款的行為。
錢莊總號目前整個準備金隻有十萬萬錢,因為車行船行和分號的開辦花銷巨大,都是從錢莊之中支取。錢莊的人工費用也極為龐大。總號分號,船行車行,押鏢護衛,人員上千之多,每個月光是這些人的工錢便需要數千萬之巨。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遭遇幾次擠兌風波,便會出現大問題。
鑒於此,李徽同意謝道韞的穩健的想法,不能動搖錢莊的信用,不給有心之人以可乘之機。
但李徽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錢莊便可以發行小額的存票,逐漸緩解壓力。而且地方分號的經營,彙兌業務,船行車行的業務都將會產生收益和吸納大量款項,最終必會進入理想的狀態之中。
……
距離京城不足兩百裡的姑塾城裡,桓溫正在經曆他這1生之中最大的危機。
自去年冬天從京城還軍姑塾之後,桓溫便感覺身體有些異樣,總覺各方麵不得勁。起初他以為是受了風寒,畢竟年過6旬的年紀,率軍去往京城,在新亭經曆了1場大雪嚴寒,很可能是受了風寒了。
但是在多方診斷之後,郎中們都認為那不是風寒之症。相反,郎中們把脈給出的診斷結論是,桓大司馬氣血旺盛,身子康健的很。
桓溫不相信,因為他總感覺身子不得勁。倦怠而疲憊,腦子裡昏昏沉沉的,像是有小人在裡邊亂踢亂打1般。
在新年的除夕之夜,桓溫喝了不少酒,同子侄部將1起喝到了半夜。回到住處上了床之後,桓溫便感覺到身體不對勁了。他感覺到手腳發麻,身體有些不聽使喚。
次日1早,桓熙桓濟等人前來給父親拜年的時候,赫然發現桓溫口眼歪斜躺在床上,嘴巴裡往外流口水。1隻手佝僂成蘭花指模樣,身子奇怪的僵硬著。
桓熙等人連忙請來郎中查看,郎中1看,便知道是中風之症了。
桓溫這中風之症積蓄已久,他好飲酒,吃肉食。1頓能吃幾斤肉,喝1壇酒。桓溫這1生縱情快意,生活上更是放縱不拘。好美食烈酒。
他的酒量少年時便極大。當年桓溫的父親為韓晃和涇縣縣令江播所害,桓溫為父報仇,趁著江播死的那1晚,喝了1壇烈酒,懷揣尖刀到了江播靈前,將守靈的江播的3個兒子儘數殺死,將江播屍體拉出來割喉。
那1壇烈酒到了彆人口中,或許已經醉成了爛泥。但到了他的身體裡,便是殺人的力量。
但也可能正因為貪酒好肉食,桓溫才會中風。因為酒肉對於血管的損害是巨大的,加之長期服用寒食散的毒害,壯年時或許沒什麼,年紀越大越是扛不住。
前段時間,他覺得腦子裡昏昏沉沉有小人打架,那其實便是血管高壓,顱內血管奔流加速的感覺。而那些郎中號脈之後認為他氣血旺盛,殊不知那是高血壓導致的脈象亢奮之兆。
這年頭,無論是科技還是醫術都不發達,郎中們又怎能知道這些。所以,很長時間找不到原因,集聚至今,導致了血管破裂,形成了中風之症。
得知是中風之後,郎中們趕緊施救。經過幾天的針灸和中藥的調理,桓溫奇跡般的保住了1條命,活了過來。隻不過嘴巴依舊歪著,半邊身子麻木難行,說話也說不利索了。
在將養了1個多月後,桓溫恢複了些元氣。2月初,江南大族聯名上書給桓溫,要他們為他們的利益做主的時候,桓溫還正處在靜養狀態之中,壓根不可能為他們主持什麼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