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看著自己的兒子,眼中露出欣慰的笑容。兒子茁壯長大,是她最大的驕傲和歡喜了。
李徽覺得這是自己的失職,當初鄭家父子可是幫了自己許多的。如今鄭家孤兒寡母淪落到這個地步,自己豈能袖手旁觀。
“鄭家阿嫂,我想請你去京城,去我府中做事可好?小龍也1起去,還可讀書認字。隻需做些手頭活計便可,吃住都不用愁,每個月1萬錢。”李徽道。
“啊?”鄭家婦人驚訝之極,簡直不敢相信。
“是啊,鄭家阿嫂,我家廚下缺個幫手,你來京城,也不必太辛苦了。關鍵是,小龍可以不愁吃喝。還能讀書寫字。將來也有出息。好不好?”阿珠道。
鄭家婦人1時不知如何回應。孟子輝道:“還不道謝麼?李大人如今在京城為官,念及舊日和你公公和丈夫的情義,願意提攜你家,這是多好的機會。”
婦人怔怔發愣,忽然跪地向李徽磕頭道:“李家小郎,多謝你仁義。奴不敢領情。但如果你能提攜我兒小龍,那奴家便謝天謝地了。這孩兒跟著奴家,將來沒有出息。脾性有些暴躁,奴家越來越難管束。倘若成不了
人,便對不住死去的公公和夫君了。若能收容,加以約束,奴家便心安了。”
這婦人倒是有些見識,她自己過的如何倒是無所謂,但眼前這個機會對兒子極為重要。若兒子得到李家小郎的收留,將來可就有出息了。再說,自己兒子已經管束不住了,正是憂心之事。眼下這機會豈能錯過。
少年皺眉道:“娘,你說什麼呢?我怎地了?”
婦人欲言又止。
李徽道:“小龍,你願意跟著我麼?”
小龍道:“我跟著你作甚?你能替我爹爹報仇麼?我正在苦練武技,將來要為我爹爹和阿翁報仇的。”
李徽微笑道:“有誌氣,你有什麼武技?我瞧瞧。”
小龍道:“我麼?厲害的緊。這條街上,我是老大。誰也打不過我。我可以單手舉起這張桌子。”
少年說著話,抄手將1張桌子抓起單手舉過頭頂。1張臉漲得通紅,咬著嘴唇堅持著。
李徽笑了起來道:“不錯。但是差得遠。”
少年眼中冒著怒氣,放下桌子道:“差得遠?他們都說我力氣大,要不來比比?”
婦人斥道:“小龍,不得無禮。”
鄭小龍道:“娘,你莫求人,將來我定教你過好日子。你不就是怕我跟人打架麼?我不打他們,他們打我。罵我沒爹,我不揍他們作甚?打的他們都怕了,他們便服氣了。”
李徽幾乎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鄭小龍這樣的少年應該是缺少了父親的管教之後,已經有些頑劣了。估摸著沒少打人惹事非。這反而更讓李徽覺得有責任要讓鄭小龍成人。李徽已經決意要給這少年1個新的機會了。
李徽使了個眼色,周澈走上前來,伸手1把將鄭小龍的兩隻手握在手中,笑道:“小孩兒,你若能掙脫我的手掌,便算你厲害。”
鄭小龍手掌被握住,聞聽周澈之言,頓時開始用力掙脫。以他的年紀,能夠單手舉起1張桌子,氣力著實不小。手掌粗厚,手腕也很粗,周澈抓著他的兩隻手腕幾乎不能完全掌握。
但是,鄭小龍用出吃奶的勁,用力掙脫,雙手絞動身子亂扭。卻發現,周澈的手宛如1柄大鐵鉗1般緊緊的攥住自己的手腕,根本擺脫不了。任憑他如何掙紮,就是無可奈何。
“怎地?就這麼點本事,還要當東街的老大?這可笑死人了。”周澈出言諷刺道。
鄭小龍大怒,忽然身子縱起,1個頭槌朝著周澈胸口撞來。周澈冷笑1聲,手臂1帶,鄭小龍踉蹌跌出,要摔倒是,被抓緊的手腕被大力1帶,又站起身來。雙手還被緊緊的鎖在周澈的手掌裡。
“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小子,你不成啊。這都掙不脫。沒吃飯麼?”周澈笑道。
大春大壯等人也哈哈大笑起來。
鄭小龍已經知道自己跟眼前這個人的氣力相差太多,用蠻力恐怕不成。在市井混跡幾年,打架鬥毆,惹是生非之事做了不少,鄭小龍也學會了1些狡詐的手段。
他眼珠子1轉,大聲道:“我掙不脫便是,你放了我。”
周澈嗬嗬1笑道:“這麼快便放棄了?當什麼老大?”
說罷周澈便打算放脫鄭小龍的手腕,李徽在旁笑道:“他可還沒認輸,你1鬆手,他便贏了。”
周澈聞言1驚,恍然道:“哎呦,差點上了這小子的當。好生狡詐的小子。你得認輸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