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雖非領軍作戰的名將,當初他也不過是1名都尉而已。但是,他的領軍知識還是頗為淵博的,他對此感興趣,所以便刻意的學習和鑽研。這1路1來,兩人談論這些方麵的話題,倒也津津有味,兩人都感覺頗有心得。
當晚,隊5於弘農縣城城南紮營。李徽並不想和秦國官員打交道,但隊5太龐大,對方顯然已經發現了蹤跡,便隻能派人去遞交公文,表明身份。但是紮營卻選在了弘農縣城南邊67裡外的1處廢棄的兵營之中。
晚間,李徽和周澈商議之後決定,決定不再往東行進。再往東邊便是洛陽,雖南下便利,但是繞行已經太遠。不如沿著弘農河南下,經靈寶至南陽,往東南抵壽陽郡回大晉,這條路線也就是抵達靈寶之前有些曲折,但也是1條可通行的道路。主要是無需再繞行數百裡,耽誤太多的時間。算起來,離開長安已經4日,也該南下了。
這1夜眾人睡得香甜之極,在弘農郡官員送來了些酒肉,派了兩名官員前來打了招呼,卻也並沒有過多打攪。
人馬疲憊,營地裡初更之後便鼾聲如雷。李徽也是挨著草席便呼呼入睡。
然而,半夜時分,李徽突然被周澈叫醒。他腦子昏沉沉的出了屋子,見周澈正站在黑暗之中往遠處眺望。
“兄弟,情況有些不對。”周澈急促的聲音讓李徽1下子清醒了過來。
“怎麼?”李徽問道。
周澈道:“警戒的兄弟發現了函穀關坡上下來了許多兵馬。已然出了函穀關快進縣城了。我去瞧了,火把很多,像是大隊兵馬。”
李徽1愣,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周澈道:“此處是秦國內腹之地,怎會有這麼多兵馬連夜調動?而且是跟著我們身後過來的。我不得不有所警惕。萬1是追著我們來的,那可不妙。”
李徽皺眉道:“未必如此吧。也許是秦國兵馬的正常調度。若是他們對我們不利的話,我們連潼關都出不了,早就完蛋了。”
周澈沉吟道:“兄弟,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可是在秦國之地。雖然簽訂了和議,但萬1他們後悔了呢?萬1……其中又有什麼變故呢?若掉以輕心,悔之莫及。我反正1路上都不敢放鬆警惕的,我的職責是保護你的周全。”
李徽微微點頭。雖然心裡覺得沒什麼,但是周澈這麼說也沒錯,畢竟誰能保證苻堅不會反悔,誰能保證有人不想和議的達成想要從中破壞。
況且,半夜行軍,又是在如此險峻的崤函古道上行軍,確實有些不太尋常。
“我的建議是,我們的行蹤為弘農郡官員所知,若是他們對我們不利,便會很快趕來。我們必須迅速撤離。”周澈道。
李徽皺眉道:“可是,如果他們是對我們不利的,我們似乎已經遲了。我們能往何處撤?”
周澈想了想道:“兄弟,我帶人佯裝過弘農河往東去,你和阿珠夫人以及少量人員躲在左近山坡上。人數少,便容易躲藏。如果他們是來對我們不利的,便會被我們的動靜吸引著往東走。然後兄弟便往南走。我帶著他們1路往東。這樣,等他們發現上了當,已經追之不及了。”
李徽沉吟不決。周澈這是想犧牲自己來吸引對方。但如果對方是敵人的話,周澈他們怕是凶多吉少。
周澈沉聲道:“兄弟,莫要猶豫了。隻能這麼辦。”
李徽正要說話,1名在前方山坡上警戒的士兵飛奔來稟報。
“周大人,縣城城南有動靜,他們出城朝我們這邊來了。”
至此,李徽再無懷疑,這幫人1定是衝著自己這些人來的。否則進城之後立刻便出城朝這裡來,那是為了什麼?雖不知來意如何,但這1點是肯定的。此刻確實隻能以最壞的打算來處置。
周澈沉聲道:“不能猶豫了,兄弟,就這麼辦了。我去傳令。兄弟即刻帶著大春大壯阿珠妹子他們去西邊山坡林子裡躲著,也不遠。快些。”
不待李徽回答,周澈扯著嗓子開始下令。所有人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人馬慌亂,營地裡頓時亂成1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