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愣了愣,點頭笑道:“說的也是,是我多事了。既如此,便請慕容將軍命人告知阿珠1聲,讓她回來,我們要出發了。她和她的兩位兄長應該敘話結束了吧。”
慕容垂嘿嘿笑了起來道:“叫阿珠作甚?老夫放你回大晉,可沒說放阿
珠離開。阿珠要留下來。她是我慕容氏王女,要回歸我慕容氏。她已經有兄長,有老夫這個叔父,已然有了依靠。所以她不能跟你走了。你有什麼話要說的,老夫可以帶話給她。”
李徽驚愕道:“什麼?你們要扣留阿珠?”
慕容垂口中金牙閃爍,嗬嗬笑道:“這是什麼話?她是我慕容氏王女,回歸我慕容氏,回歸她兄長身邊。怎麼能說是扣留?那是理所當然。”
李徽憤怒之極,怒道:“阿珠是我的人,你們不能這麼做。”
慕容垂嗤笑道:“阿珠認祖歸宗,難道不該?道乾和道元是她的親兄長,她以前受了苦,如今自然要好好的嗬護照顧她。你救了阿珠,收留了她,但你也因此今日得以活命,這已然是你的回報了。從此之後,你和阿珠已然互不相欠。”
李徽怒道:“你們休想將我們分開,阿珠不會同意的。你們怎可拆散他人夫妻,何其卑劣?”
慕容垂冷笑道:“那可由不得她不同意,她既是我慕容氏族人,便得聽老夫和她兄長的。至於什麼拆散夫妻之言,算你說對了。老夫就是要拆散你們。我堂堂慕容氏王女怎能當你的妾室,這是對我慕容氏的羞辱。將來我們為她找個大族豪門家的郎君嫁了,風風光光的當大婦。總好過跟著你當妾。我慕容氏王女給人做妾?嗬嗬,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李徽氣的臉色發白。突然揚起聲來大聲朝著外邊喊叫道:“阿珠,阿珠。你在哪裡?”
外邊1片寂靜,悄然無聲。黑暗之中,隻有夜風蕭然,馬兒輕微的嘶鳴聲遠遠傳來。談話的這座茅舍周邊並無其他人,因為慕容垂要進行的是1次絕密的談話。
李徽心中後悔之極。早知便不同意慕容楷和慕容紹將阿珠帶走敘話。他2人說,要敘兄妹離彆之情,李徽出於人之常情,便同意阿珠跟他們去說話。沒想到,這竟然是慕容垂的詭計。
與此同時,李徽也明白了。所謂的認祖歸宗之說,所謂的什麼慕容氏王女不能為妾這些話都是借口。慕容垂之前沒有說,直到自己拒絕同他合作後才說,那便是故意為之。他便是要逼迫自己做出選擇,亦或者僅僅是給自己以懲罰。
“我本來對慕容將軍甚為敬重,在大晉時便聽說慕容將軍乃鮮卑第1勇士,勇武無匹,天下無雙。我本來充滿了崇敬之心。但現在才發現,原來不過是個卑劣小人罷了。”李徽咬牙道。
慕容垂麵對這明顯的辱罵並不生氣。冷聲道:“老夫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評判。老夫從不在乎他人的眼光。英雄也罷,小人也罷,那又如何?”
李徽冷笑道:“不修德望之人,如何能得天下?你慕容氏複國之想,怕是水中花井中月。”
慕容垂目光銳利瞪視李徽道:“你是在逼著老夫殺你是麼?看來阿珠對你很重要。既然如此,更要拆散你們了。”
李徽怒極,跳腳罵道:“你個慕容缺,你不但缺牙,你還缺德。”
慕容垂麵色冷冽,慕容缺這個名字勾起了他痛苦的回憶。他滄浪1聲,抽出腰間雪亮的長刀,刀光閃動,擦的1聲,桌子1角被齊刷刷砍斷。
“你最好立刻帶著你的人滾蛋,否則,老夫或許要改變主意了。去往晉國,尚有千裡之遙,你若死在路上,可怪不得老夫。”慕容垂冷聲喝道。
李徽翻著白眼氣呼呼的喘氣。心中沮喪之極。他不能留下阿珠,阿珠也必不肯留下。難道自己要答應慕容垂的要求?同他合作?自己該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