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器裝備錢糧兵餉都是足夠的,而且廣陵郡人口稠密,西邊的豫州和江北的曆陽郡所轄郡縣都是人口稠密之地。兵源人力是足夠的。
和謝玄相比,那是不現實的。
李徽笑道:“謝兄實在是太客氣了。這有什麼好抱歉的?本該我去看望他的才是。但我不也沒去成麼?年前我去廣陵北買牲口,距離廣陵不足百裡,不也沒去見他麼?1則都很忙碌,2則現在正在北府軍組建的關鍵時候,時間很緊促,我也不想去打攪他。抱歉什麼的話,那麼真不敢當。”
謝道韞微笑道:“對了,差點忘了,小玄托我帶來了禮物給你。還有給你兒子這金鎖片金鐲子。小玄說,你的兒子就是他的兒子,他這個義父是當定了,要預定下來,免得被彆人搶了。”
李徽聞言,喟然而歎。沉聲道:“謝兄待我,當真如同胞兄弟1般。我李徽何等何能,能結交謝兄這樣的人。”
謝道韞笑道:“同胞兄弟也未見得這麼相得。他倒是我的親弟弟,卻也沒這麼對我好過。真是讓人心裡不忿。”
張玄笑道:“就是,讓我也感覺有些吃味。我和謝玄好歹也是被人稱為南北2玄,也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幼度可從來沒這麼對我好過。”
周澈在旁笑道:“這酒還喝不喝了?我感覺喝的不是酒,竟似是酸溜溜的老陳醋1般。”
眾人轟然大笑起來。
午間宴席之後,謝道韞和張彤雲庾冰柔和阿珠在後宅聊話。張玄說,他有些話想要同李徽談談,於是李徽領著張玄去書房說話。
兩人坐下,婢女送來茶水退下。張玄咂了口清茶,開口道:“弘度,你在這裡還好麼?”
李徽笑道:“兄長何意?”
張玄道:“我的意思是,實在不成的話,不如回去京城。省的在徐州吃力不討好。”
李徽微笑道:“兄長是聽到什麼關於我的事情了麼?”
張玄道:“你彆管,這是我的心裡話。說實話,當初我便不太理解你的選擇。你瞧,你在徐州,雖為刺史,但這裡的情形不是你所想的那麼順利。彤雲在這裡也不習慣。我上午來時問了她,雖說她沒說這裡不好,但我是能看得出來的。好好的在京城為官不好麼?你和謝氏關係密切,謝公對你又很賞識,丹陽尹這樣職位誰不想坐。你卻選擇來徐州,當真令人費解。”
李徽笑道:“玄之兄是為了我想,還是為了彤雲才這麼建議的?”
張玄皺眉道:“彤雲是我妹妹,你是我妹夫,我們是姻親之家,我既為了你,也為了彤雲。難道我說的不對麼?”
李徽笑道:“兄長,我隻能說,人各有誌。每個人的選擇不同。這件事便休提了。”
張玄瞪著李徽片刻,歎息道:“你果然是這個態度,難怪路上我同謝小姐說,要她幫著勸你幾句,她卻說你不會願意回京城的,誰說都沒用。果然如此。”
李徽微微1笑,心想:謝道韞是知道自己的心跡的,她也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徐州,她怎麼會來勸我。
“謝公在我臨行之前還約我去了謝家,跟我說,如果你願意回京城,丹陽尹的職位還為你留著。門下省職務也恢複。看來你是壓根不願考慮了是麼?”張玄道。
李徽道:“兄長,此事莫要再提了。謝4叔親自勸我,我都沒有同意。怎地現在又舊事重提了?”
張玄沉沉的歎息1聲,久久不語。
李徽剛要說幾句輕鬆的話來安慰張玄,張玄開口道:“弘度,你可知道你現在麵臨的局麵?朝廷裡關於你在徐州的事情頗有爭論。謝公告訴我,他已經儘力的幫你說話了,但是,他希望你抓緊時間募兵,達到朝廷的要求。你來徐州半年,把精力放在什麼治安的事情上,聽說還花了大量的糧餉去分發給百姓,買什麼牲口免費發放助農。朝廷要求你來募兵,糧餉運抵,你1兵1卒也沒有招募。朝中有人認為,你將軍糧挪作他用,已然決定不再向你供應糧草。若你不抓緊募兵,則軍糧和裝備都不會供應。你說,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李徽1驚,皺眉道:“這是謝公親口告訴你的?”
張玄沉聲道:“也不光是他說的,我自己也是知道1些消息的。我可是度支尚書。錢糧調運的計劃我能不知?我早已查的清清楚楚,今年前3個月,都沒有往徐州撥付的計劃。”
李徽皺眉道:“謝4叔答應我的事,怎地反悔?就算今年的沒有,去年的差額也要補上。說了開春補全,怎會沒有?”
張玄沉聲道:“你不募兵,這錢糧自然不給。這也不是謝公所能左右的。琅琊王氏反對,謝公能置若罔聞?況且……況且你也不聽謝公勸阻,執意要來徐州。謝公談及之時,我可是聽出來他有些惱怒之意的。你說,你這是圖什麼?”
李徽緩緩點頭,沉聲道:“除了這些呢?還有什麼其他的指責麼?”
張玄道:“這還不夠麼?你本來前途很好,現在來徐州卻落得如此情形,何必執拗?”
李徽籲了口氣道:“兄長,不必再說了。我知道你的來意了,是來勸我回京城的。那卻不必了。這件事於你無關,你不必操心。謝公那裡,我自會寫信去同他說。你為我好,我也感激。”
張玄皺眉道:“你這是執迷不悟了。你自己受罪,卻也要彤雲跟著你在這裡受罪。這淮陰城都不如我吳興。不明白你為何執意如此。你自己願意受苦,我卻心疼我妹子。若是如此,我可要領彤雲回京城去了。”
李徽1愣,冷目看著張玄道:“兄長,你心疼彤雲,我也是知道。但我可沒有虧待彤雲。倘若你真覺得她在這裡受苦,而她自己也不願留在這裡
的話,你可以去勸她跟你回京城去。京城大宅尚在,她願意回去我也不攔著。但我相信,彤雲不會那般淺薄,她明白我在做什麼。你要她走,她也未必會走。”
張玄麵色漲紅,他說的本是氣話,沒想到李徽居然這般反駁,1時氣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