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和謝道韞之間的事情,張彤雲之前並沒有特彆的在意,李徽和謝道韞在京城的互動也很頻繁,但張彤雲隻是覺得他們兩人之間隻是好朋友而已,並沒有特彆的去往彆處想。
當然,作為女子,自然也會發現1些蛛絲馬跡,但張彤雲對這件事並沒有太大的排斥。她和謝道韞相得,本就感情深厚。況以謝道韞的身份,這種事也大概率不會發生。
然而,在這次謝道韞抵達徐州之後,張彤雲卻感覺有些不對勁。兩人見麵時的眼神和神態,作為女人的直覺,兩人之間的微妙神態和眼神讓張彤雲頗為疑慮。
張彤雲並不想去探究些什麼。就算李徽和謝道韞之間有些什麼,張彤雲也並不打算乾涉。因為她知道,那麼做既不明智,也不恰當。除非是事實發生在眼前,否則張彤雲便會選擇視而不見。
但是,既然察覺到了,心中終究是有些不快的。張彤雲陪嫁丫鬟阿青是1直跟著張彤雲的貼身婢女。張彤雲有什麼心裡話,也都和阿青絮叨。這1次,張彤雲也半吐槽的跟阿青說了這件事。結果,阿青聽後,覺得這件事很重要。
幾天後,阿青偷偷和張彤雲稟報了她聽到和看到的實錘。李徽書房複雜灑掃的婢女柳兒證實,滿月酒那天晚上,謝道韞和小夫人阿珠1起來到書房。之後阿珠走了,謝小姐在書房逗留許久。柳兒說,她看到了謝小姐摸了李徽的臉,兩人耳鬢廝磨甚為親密。
阿青是李家主婦的陪嫁丫鬟,在李家後宅仆役之中頗是有地位的,阿青1問,那柳兒便全盤告知了。
張彤雲聽了這話,心情甚為糟糕。本來裝裝糊塗也就罷了,偏偏這阿青非要證實了此事。從那日起,張彤雲的心裡便煩惱的很,像是長了1堆茅草。
但阿青似乎並不肯罷休,私底下跟張彤雲嘀咕個不休。
“小姐,這件事可不能犯糊塗啊。要是姑爺和謝小姐真的是那層關係,那小姐的處境可就糟糕了。小姐莫要不當回事,你想,謝家小姐是何等身份地位,難道她會給姑爺當妾?那是不可能的事。要是她進了門,這家裡誰是主母?”
張彤雲對這樣的話自然是甚為反感,不過她還有著起碼的清醒。
“你胡說什麼?謝姐姐怎麼可能嫁給夫君?就算他們之間有什麼,也隻是不為人知的事情。怎麼可能公開?謝姐姐是聰慧之人,她不會那麼做的。況且,她對我那麼好。若她當真嫁給了夫君,我倒是高興了。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謝家高門大族,怎會讓謝姐姐嫁人為妾?”
阿青道:“小姐,你怎地這般糊塗?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怎知姑爺不那麼想?成為謝家的女婿,娶了謝小姐,這可是天下男子夢寐以求之事。當初姑爺娶小姐,不也是高攀麼?否則憑什麼他1個寒門出身之人,能娶到小姐?小姐出身又好,人更是美貌如天仙,高門大族子弟隨便嫁。不是當初姑爺設了局,鑽了空子,怎會娶到小姐?姑爺當初能那麼做,現在便不能麼?倘若為了娶謝家小姐,他不顧1切離了小姐,又當如何?”
張彤雲聞言有些發蒙。想了許久搖頭道:“不會的,夫君不會那麼做。謝姐姐也不會這麼做的。阿青,你莫要胡說8道。你再這麼說,我便要生氣了。”
阿青卻道:“小姐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小公子想啊。將來受人欺負,後悔莫及啊。萬1那謝小姐給姑爺生了個孩兒,小公子將來豈非什麼也得不到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小姐就是太善良了,定是要吃大虧的。”
這話1下子牽動了張彤雲的神經。十月懷胎生下了孩兒,張彤雲是心疼到了骨子裡,每日不知叮囑多少遍奶娘丫鬟們,生恐兒子冷了熱了餓了疼了困了。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兒子。阿青這麼1說,頓時激起了她的緊張。
是啊,自己倒是沒什麼,可是萬1呢?謝姐姐若是嫁給夫君,自己哪怕尊她1聲姐姐也是沒什麼的,但若是她生了孩兒,自己的兒子算什麼?論出身,論才學,自己都不能同她相比。自己完全無法抗衡這件事。
張彤雲1下子便蒙了,不知所措了。越想越覺得生氣,越覺得得做些什麼,陷入了思維的怪圈之中。
阿青不失時機的出了主意。阿青說:“必須要守住自己的地位,要有主母的權威,要讓姑爺知道厲害。姑爺因為小姐給他生了兒子,現在對小姐定然是極為歡喜的,那便利用這時候馴服姑爺。”
至於馴服的手段,阿青說:“得先冷淡他,不給他臉色,讓他知道小姐也不是好惹的。小姐1定不能讓他碰自己,也不許阿珠侍奉姑爺。可千萬彆被他甜言蜜語迷惑了。男人都是那樣,忍不住了便會低頭懇求,最後便讓他服服帖帖的。小姐隻需吊著他,饞的他流口水了,自然便會服帖了。今後什麼都會聽小姐的。”
張彤雲也是昏了頭,陷入了混亂之中,聽了這話,居然便真的這麼乾了。
……
李徽聽完張彤雲的解釋,簡直哭笑不得。原來張彤雲這麼做,都是聽了阿青的蠱惑。這阿青居然出了這麼個餿主意,要張彤雲對自己采取性懲罰。這當真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