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澱之戰後,徐州上下官員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1些官員認為,這1次的戰鬥是極為魯莽的舉動,這顯然是在破壞秦國和晉國之間相對平靜的局麵。此舉恐引發1係列的後果。
就連1批支持李徽的官員,也認為此次戰鬥很不應該。在徐州上下正大量募兵發展的時候,主動挑起邊界的紛擾,這是極為不明智的選擇。
但是,讓所有人都意外的,他們屏息等待的秦國的劇烈反應並沒有到來。這件事從上到下甚至都沒有發生任何的漣漪。秦國兵馬沒有任何的報複行動。1切似乎平靜的過於奇怪。
以秦軍的德行,那裡吃過這麼大的虧。他們必是會做出反應的。可是眼下這個局麵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
而且,徐州軍的行動越來越大膽和放4。從8月底開始,徐州組建的水軍營開始在淮水巡航。雖然是靠近南方大晉1側航行,但是如此大搖大擺的巡河行動是之前沒有過的。
之前為了不刺激北方敵人,徐州駐軍從未有過巡河的舉動。反倒是秦人經常在河麵挑釁,有時候故意用船隻接近大晉1側巡邏,叫囂挑釁,氣焰囂張。
在白沙澱之戰後,局麵似乎反了過來。秦軍安穩了許多,而徐州軍的水軍營則開始了常規的巡河行動。對方竟然安靜如雞,沒有任何的反應。這令眾人頗為不解。
當然,事情自然不會如表麵所想的那樣平靜。
9月十3,在白沙澱的戰鬥發生了2十天後。李徽迎來了1個重要人物的到訪。那便是從廣陵城前來的謝玄。
那日午後,李徽正在射陽湖碼頭迎接從巴蜀遠航歸來的滿載硝石硫磺等物大船的時候,突然得知了謝玄即將抵達淮陰城的消息。在那1瞬間,李徽便明白謝玄是為了什麼而來了。
淮陰城南,李徽遠遠的看到了謝玄1行策馬飛馳而來的身影。在1群深色盔甲和馬匹的映襯下,謝玄騎著的白馬和身上銀色的盔甲格外醒目。紫紅色的披風在深秋的風中飛舞。
李徽迎上前去,站在道上拱手行禮。謝玄飛騎而至,馬兒速度極快,看起來像是要從李徽的身體上踐踏過去,似乎已經收束不住的時候。突然間,白馬人立而起,稀溜溜1個轉折,如釘子1般停在李徽麵前數步之外,穩如泰山。
所有人迎接之人都鬆了口氣,心中均想:有必要這麼耍帥麼?撞到了李刺史可怎麼辦?
謝玄飛身下馬,哈哈大笑著走向李徽。
“下官李徽恭迎謝將軍,下官有失遠迎,還望原諒。”李徽大聲道。
謝玄楞了楞,腳步頓了頓,還是大踏步走上前來。伸手1把抱住了李徽,重重的在李徽的後背拍打了幾下,哈哈笑道:“賢弟,可想死為兄了。咱們有1年沒見麵了。”
李徽心中頗為激動。淮陰城和廣陵城相距不過34百裡,但是這1年來,自己和謝玄硬是沒能見上麵。雖然書信交流不斷,但是終究差的遠了。
“謝兄,我也很是想念你。你我兄弟終於見麵了。”李徽沉聲道。
謝玄鬆開,依舊抓著李徽的雙臂,雙目炯炯看著李徽徽,哈哈笑道:“是啊。我來瞧瞧李大刺史怎樣了?嗯,瘦了些,也黑了了,但是和以前1樣的精神,1樣的俊美。”
李徽也打量著謝玄。謝玄的變化也很大。不但外貌變得英武,身體變得健壯了許多,而且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以前的謝玄是1種漫不經心的自信卻驕傲散漫的氣質。俊美的像是戲台上走出來的公子哥兒。但此刻的謝玄,渾身上下散發著肅殺之氣,自有1種上位者的威嚴。
正所謂居移氣養移體,環境和地位,涵養和曆練給人會帶來巨大的變化。如今的謝玄,肩負重大職責。都督江北諸州軍事,兼北府軍主帥和兗州刺史。已然是手握重兵和牧守1方的重臣,自然從各方麵都有所不同。
但李徽從謝玄的眼睛裡,依舊看到了和以前1樣的真摯和熱情。
“謝兄,小弟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謝兄。今日重逢,當真欣喜若狂。”李徽道。
謝玄笑著點頭,兩人把臂大笑,眼中竟都有霧氣升騰。
李徽替謝玄引見了荀康等人。謝玄對荀氏兄弟倒還客氣,對其他人便隻是微微點頭,不假辭色了。確實,以謝玄的身份,自然不必和這些官員多言,也不必去考慮他們的感受。
謝玄向李徽也介紹了自己隨行而來的人員。此次跟隨謝玄前來的全是將官。這些將官11向李徽謙恭行禮。
“末將何謙,參見李刺史。”
“末將諸葛侃,參見李刺史。”
“末將高衡,參見李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