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愉有些不自在,勉強笑道:“大人教誨的是。”
李徽嗬嗬1笑道:“我今日也是喝了幾杯酒,否則這些話我也不會說。希望王大人能記在心裡。特彆是你這司鹽之職,乾係重大。朝廷財稅中的1大塊都是鹽務所得。錢款流動數目龐大。若把持不住自己,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你小族出身,能有今日不容易,想必也是才智卓絕之人,可不要因小失大,毀了自己。”
王愉沉聲道:“不敢,不敢。”
李徽笑道:“那就好。然則,本人推心置腹的說了這些話,王大人可有所悟?有沒有什麼話想要對本人說的?”
王愉心中已經生出了警惕。李徽說這些話顯然是在暗示自己。他似乎想要自己坦白。但自己怎會那麼做。
“大人之言,字字珠玉。下官回去後定細細琢磨,奉為圭臬,早早晚晚默誦自省,引以為戒。”王愉拱手道。
李徽看著他道:“就這些?”
王愉道:“對了,下官還會告誡我手下的官員,讓他們也牢記大人教誨。下官掌朝廷鹽
務,自知事關重大,那是1定會謹慎自察,不敢有負朝廷信任。”
李徽道:“看來你還是沒聽懂我的話。哎,罷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你既不肯說,我便直言了。”
張敞驚愕的看著李徽,又看看王愉,心中想:壞了,好像刺史大人知道了些什麼了。
王愉心如明鏡,明白到了攤牌的時候了。於是冷笑1聲道:“李刺史到底要說什麼?下官愚鈍,完全沒聽明白。”
李徽歪著頭問道:“你認識1個叫徐守成的人麼?”
王愉沉聲道:“徐守成?下官正在找他。此人夥同我司鹽衙門中軍都伯秦大等十幾名士兵,私自販賣私鹽謀利。下官派兵馬追捕,除徐守成之外,其餘十幾人皆死於非命。下官懷疑是徐守成為獨吞鹽款而殺了他們,正在4處搜捕他們。大人莫非知道他在何處麼?”
李徽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徐守成殺了其他人?嗯,道理上確實是通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私吞鹽款,嗯,編的很周密。我若不是親自見過他們,聽到他們說的話,定會被你騙過去。王愉,還不說實話嗎?秦守成都已經交代了,本人也親耳聽到了他們說的話。而且,那幫人是我的手下殺的。他們居然想要殺我滅口。嗬嗬。你還是從實招來的好,免得費口舌。”李徽笑聲停歇,冷聲說道。
王愉冷笑連連,沉聲道:“李刺史,你既然都知道了,還問什麼?你既然知道了1切,便也當知道我身後是誰。奉勸李刺史還是不要多管閒事。有些人,即便是你李刺史也是開罪不起的。”
李徽道:“你身後是誰?”
王愉冷笑道:“當我3歲孩童麼?想從我口中套出話來,那是休想。徐守成私自販賣海鹽,本人已然上報通緝,此人的話做不得口供。大人想要生事,怕是要拿出更多的證據來。否則,刺史大人便是自找麻煩。刺史大人這1路走來也頗不容易,1著不慎,從雲端摔落,那可疼的很。請刺史大人3思。”
李徽點頭道:“很好。果然是不聽勸的主。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證據麼?很快就會有的。”
張敞在旁道:“刺史大人,到底怎麼回事啊?”
李徽冷聲喝道:“住口!張敞,你太令人失望了。怎麼回事,你心裡難道不知?枉費江南大族1番心血,你吳郡張氏怎能重振?都是你這樣的子弟,談何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