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滾木礌石等守城物資可謂堆積如山。這些都是為了應對秦人的攻城而準備的。
6月初9,劉牢之在城樓上目睹了對方大軍的到來。看著他們在北城外的荒野紮下營盤。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認為萬無1失的他,此刻麵對對方鋪天蓋地的兵馬,心中也再1次的沉重起來。
“舅父,看起來,秦人的兵馬不像是新募之兵啊,倒像都是主力啊。你瞧,光是那些騎兵便起碼有兩萬人。那些兵士的盔甲兵刃,也都不像是湊數的啊。”
外甥何無忌看著城外的敵軍低聲在劉牢之耳邊說道。
劉牢之沉聲道:“那又如何?這種時候,不得動搖軍心。不
許亂說話。否則,即便你是我外甥,我也要斬了你。”
何無忌忙道:“舅父誤會了,我並非是懼敵之意。我的意思是,敵人確實有些多,且是主力。我聽說,東府軍李刺史曾要求幫我們協防彭城。若是得他的4萬東府軍相助,則有把握多了。聽說,東府軍已經渡淮水往北攻了,要不要送個信給李刺史,請他往彭城方向靠1靠。關鍵時候,也好……”
“斷然不可。”劉牢之沉聲斥道。“謝將軍此次是不想讓李徽占便宜的。上1次,借著我北府軍之威,他東府軍打下手占了些好處。那李徽嘗到了甜頭,得了不少好處。但是,這廝明顯不知感恩。據我看,謝公和謝將軍對他都很不滿了。要不是大敵當前,擔心東府軍生亂,恐怕已經對他動手了。怎麼可能還容許他逍遙?雖然東府軍有幾萬兵馬,若是能協助我們守城的話,則可高枕無憂。但是,這麼做違背了謝將軍的心意,我們可不能自找麻煩。”
何無忌道:“謝家要對李刺史動手?有那麼嚴重麼?謝將軍不是和李刺史是結義兄弟麼?李刺史也是謝氏1路提拔上來的,怎會如此?”
劉牢之冷笑道:“你懂什麼。有時候,提攜你便是要你辦事,要你聽話。提攜了你,你卻不聽話,那麼,留你何用?結義兄弟又如何?謝將軍乃陳郡謝氏子弟,將來是要接謝氏家主的。和李徽結義,你以為當真是看重李徽?這些都是逢場作戲罷了。況且,你不知道麼?在京口,謝將軍和李徽割袍斷義了。”
何無忌瞠目結舌。劉牢之擺手道:“罷了,不說這些,這些事你萬不可說出去。我也是聽彆人說來的而已。亂嚼舌根沒有好下場。李徽的兵馬已然渡河進攻,那其實便是在策應我們,吸引秦軍的注意力。守城,還得靠自己。”
何無忌點頭,湊上來低聲道:“舅父,南城我準備了馬匹,1旦事有不諧,請舅父……”
劉牢之瞠目喝道:“胡說8道什麼?閉嘴!”
何無忌忙點頭告罪,閉口不言。劉牢之有些惱火,這個外甥,蠢得很。事情辦了便是,何必要說出口來。人多眼雜,被將士們識破了可怎麼收場。真是有些令人無語。
劉牢之籲了口氣,將目光看向城外。
城外曠野上,秦軍兵馬源源不斷的湧入,營盤正在搭建,灶火的炊煙升起無數,將天空都弄的灰蒙蒙的。
城外裡許處,對方紮營時負責警戒的騎兵大隊縱橫來去,踏起狼煙滾滾,氣勢洶洶。
東城方向,泗水河中,大船雲集,兵馬正在登岸。大批物資器械正在搬運下船。
大戰1觸即發。
劉牢之啐了口吐沫,紫色的麵皮上露出凶狠之色。
“狗雜種們,倒要瞧瞧你們有多厲害。我劉牢之乃彭城太守,我豈能輕易讓你們將我的彭城給奪了去。老子跟你們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