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進攻開始了。秦軍集結的兩萬大軍,開始從4麵8方向著最後的區域進攻。
秦軍士兵其實也紅了眼了,在這樣1場血腥殘酷的鏖戰之中,很多人被打出了血性,從懦夫到戰士,其實隻需要這麼1場鏖戰。從嚇得屁滾尿流到麻木不仁,也隻需要這麼1場鏖戰。
死人見多了,那也不過就是死人而已。血腥的場麵見多了,也變得見怪不怪了。
秦軍上下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將東府軍這剩下的千餘人全部殺死了。雖然,從對手的角度上而言,他們是可敬的對手,是英勇的戰士。但是,他們帶來的麻煩實在太大,所以他們1個也彆想活。活捉了,也要開腸破肚,亂刀分屍。
號角長鳴,端著兵刃的秦軍以密集的陣型1步步的靠近。這時候,對方什麼物資都沒有了,根本不必擔心他們的那些手段。
他們也看到了那些東府軍的士兵慢慢的從房舍之中走出來,他們提著兵刃,1個個披頭散發,渾身血汙。夕陽照射之下,那幫人的麵孔模糊,影子拖長,像是1個個從地獄之中出來的惡鬼1般。
他們的行為令人欽佩,到了這種時候,他們還敢出來迎戰,而不是投降。他們甚至擺好了作戰的陣型。在龐大的秦軍隊5麵前,他們顯得那麼的渺小,但還是要作戰。
“東府軍是1群硬骨頭,真漢子啊。”秦軍之中有人讚道。
沒有人責怪此人褒獎對手,因為他們心中也是這麼想的。
“倒要瞧瞧他們的骨頭硬,還是我們的刀硬。”領軍的秦軍將領冷聲道。
對麵的東府軍擺好了作戰陣型,鋼刀在手,長柄火銃兵們倒轉火銃作為武器,所有人都在等待最後的1刻。敵人緩緩靠近,他們的心中沒有恐懼,反而有些如釋重負之感。
死亡是令人恐懼的,特彆是在他沒有降臨之前。當死亡就在眼前之時,無法逃脫的時候,反而失去了威脅,也就如此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有人用低沉嘶啞的嗓音輕輕唱了起來。
身旁眾人身子1震,旋即跟著唱了起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低沉悲愴的東府軍軍歌響徹戰場,其他各處的東府軍士兵聽到了歌聲,也跟著大聲唱了起來。他們紛紛從宅子衙署之中走出來,提著兵刃,昂首挺胸的準備迎戰敵人,準備赴死。
就在此刻,南城城樓上守衛的秦兵忽然發現了沿著泗水西岸方向的滾滾煙塵。煙塵之中有無數的寒光在夕陽下閃爍。
“那是什麼?”秦軍士兵驚駭叫道。
“是……是騎兵,是騎兵。”另外的士兵大聲尖叫了起來。
馬蹄轟鳴,大地抖動。從南邊來的騎兵飛馳而來,已經在數裡之外。苻丕第1時間得到了消息,很快便意識到那是敵人的援軍到了。
狡猾的東府軍,他們沒有從東邊下邳方向而來,而是從南側渡河,沿著泗水北上,成功的躲過了自己派出的偵查。
未知敵軍騎兵人數,但看樣子數量必然不少。騎兵到來,後麵必有東府軍主力大軍隨後趕到。苻丕頭皮發麻,身上發冷。
眼下有兩個選擇。1是立刻封鎖城門準備迎戰。但是,經曆了鏖戰之後,兵馬死傷慘重,剩下的能作戰的人馬隻有兩萬多人。城中還有1千多東府軍占據核心地帶。無糧,無物資,無兵力,城內敵人尚未肅清,城外東府軍大軍將至,如何能守?
第2個選擇便是立刻撤離。己方有騎兵數千,可斷後護衛。若對方僅為騎兵,數量不多的話,當不敢放4追擊。否則,被己方騎兵糾纏,反可殲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