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澠池之後,即將進入長安地界了,慕容垂知道,自己不能再跟著苻堅1起去長安了。澠池以西便是函穀關,進入長安地界了。1旦入關,自己又會像以前那樣被困在那裡。
目前的情形,是自己脫身的最佳時機。
8月初2午後,慕容垂求見苻堅。
苻堅小正在和太子苻宏以及尚書左仆射權翼等大臣說話,商議大戰之後的善後事宜。但慕容垂求見,苻堅還是立刻中斷了談話,讓苻宏和權翼等人在內間等候,自己出來見慕容垂。
“冠軍將軍,這兩日太子和群臣前來,朕有些忙碌,倒是幾日沒見你了。朕也正想著召你來說話呢。”苻堅笑道。
這幾日確實沒見慕容垂了,自從張蠔苟萇的大軍彙集而來,為了安全起見,慕容垂的兵馬便不再被允許貼身護駕。見到慕容垂的次數也變少了。到了澠池這兩日,更是忙於見京城來的大臣們。所以都沒看到慕容垂
的影子。
慕容垂躬身道:“陛下國事操勞,見不見臣倒也不打緊。隻是陛下要保重身體,切勿辛勞。陛下的傷勢尚未完全痊愈,務必保重。陛下安康,則大秦大幸。”
苻堅點頭,微笑問道:“卿來見朕可有什麼事麼?”
慕容垂緩緩跪地,恭敬磕頭道:“陛下,臣這幾日心情有些低落,難以排遣。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來向陛下祈求1事。陛下若能恩準,臣感激不儘。若覺不妥,也莫要怪臣唐突。”
苻堅忙道:“你要求朕什麼事?”
慕容垂道:“再過月餘,便是先父忌日了。臣不孝,幾乎都忘了此事了。但前日夢回,先父入夢中,嚴辭斥責臣乃不孝之子,自入關中以來,未曾拜祭家廟,供奉香火。臣夢中驚覺,驀然回想,才想起已經6年沒有去拜祭家廟,奉上香火了。臣心中著實愧疚,身為人子,豈能不孝?不祭家廟,不奉香火,不敬孝道,枉自為人了。”
苻堅微微點頭道:“原來如此。是了,你入我大秦竟有6年之久了。然則,你是想回關東拜祭家廟是麼?”
慕容垂叩首道:“陛下聖明,臣心裡正是這麼想的,但是……臣又擔心,有人會因此攻訐臣。說臣想回關東是彆用用心。所以臣很是糾結。陛下,臣自侍奉陛下以來,所作所為之事,可有半點不軌企圖?當年臣走投無路,是陛下收留了臣,給臣禮遇。臣多受攻訐,是陛下相信臣無2心,庇佑了臣。臣感恩於心,不敢或望。如果陛下對臣不放心的話,就當臣沒有提及此事便是。自古忠孝難兩全,臣為儘忠,隻能任家廟香火凋0,我父泉下切齒了。他年我入黃泉,受他當麵斥責便是。”
苻堅笑道:“冠軍將軍,你想多了。你能記得朕對你的好,足見你非忘恩負義之人。你的所做作為已經證明了這1點。此次朕窮途末路之時,若非得你保護,焉能脫險?你已然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你的忠誠可靠。你想回去拜祭家廟,此乃人倫之常,朕怎麼會阻止?你何必為此煩惱?”
慕容垂大喜道:“陛下真乃聖明仁恕之君,如此聖君,天下豈不歸心?陛下,臣回關東之地,1則拜祭家廟,2則也要為陛下穩定關東民心。當此局勢,關東之地極為重要,在關東之地,臣略有薄望,或可協助長樂公1起穩定關東局麵,安定百姓情緒。這是臣認為眼下能夠對陛下最好的報答儘忠的方式。”
苻堅大喜道:“這可太好了,朕也正憂心苻丕不能安定關東。你去了,正好可以協助他做到這1點。如此,這件事便就這麼定了,朕準你回關東便是。”
慕容垂心中狂喜,強抑心中喜悅,叩首謝恩。
“陛下之恩,慕容垂何當以報?必肝腦塗地,全力協助長樂公,安定關東。為陛下重拾大計,鞠躬儘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