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宏苦笑道:“可是父皇之意已決,我也無法阻止啊。”
權翼沉聲道:“無法阻止他離去,可以阻止他領軍離開。慕容垂可以活著離開澠池,但沒人保證他能活著到鄴城。”
苻宏驚愕道:“子良的意思是……”
權翼道:“不讓他帶著兵馬離開,他便沒有人保護。太子派人於路途將他和慕容寶等人1並襲殺,1了百了便是。陛下問起來,隻咬口不認,陛下又能如何?”
苻宏聞言皺眉沉吟。
權翼道:“當斷則斷,為了大秦社稷,太子不可猶豫。”
苻宏聞言,緩緩點頭。
……
傍晚時分,苻堅於城外為慕容垂送行。
慕容垂1行隻有百人,除了慕容寶慕容德慕容楷等人外,便隻是親隨扈從。3萬兵馬1兵1卒也沒有帶。這也是苻堅下的旨意。
苻堅親自為慕容垂斟酒,舉杯對慕容垂道:“冠軍將軍,朕舍不得你離開,但朕又不能不讓你儘孝道,更希望你能為朕在關東穩定民心,做1番事情。朕知道你對朕忠心耿耿,更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我大秦有你在,實乃是朕的幸運。望你不要辜負朕的信任和期盼,和苻丕1起將關東之地穩固下來。之後,你再回長安來,和朕共享太平。”
慕容垂雙手捧著酒盅,神情懇切的道:“陛下放心,臣1定不負陛下所托。臣去關東不會太久的,很快就回長安。望陛下保重,萬勿操勞。待臣回長安時,陛下不嫌臣老邁,臣願為陛下披甲躍馬,完成大業。”
苻堅激動點頭,和慕容垂共飲1杯,慕容垂帶著眾人叩拜上馬,百餘騎飛馳而走,向東而去。苻堅看著煙塵去處,歎息不舍,良久方回。
慕容垂1行出澠池沿著官道飛馳,真個是入困獸出籠,羈鳥飛天1般。1行人快馬加鞭,夕陽落山之時已經離城數十裡。
眼見日落西山,暮色4起。1行人行到官道路口時,兩條路在前方交叉。1條是官道,通向前方1條小河,河上有1座木橋。對麵不遠便是市集。另1條是1條小路,通向山野之間。
慕容垂勒馬沉吟道:“走哪1條?”
慕容寶道:“當然去市集投宿。”
慕容楷搖頭道:“叔父,莫忘了我們之前的擔憂,他們不許我們帶任何護衛兵馬,恐有隱情。為安全所計,侄兒認為我們不能沿著官道行走,當尋僻靜之道,夜晚宿於山野之中。如此處河流橫亙,兩側坡高,官道狹窄,正是伏擊之地。侄兒建議,小心為妙。”
慕容寶笑道:“道乾堂兄也太謹慎了,苻堅那般模樣,不像是作偽,他都要哭出來了,舍不得阿爺離開呢。怎會對我們不利?”
慕容垂沉聲道:“道乾並非多慮。苻堅或非作偽,苻宏等人未必肯放我們走。不許我們帶護衛,那便是有詭計。小心謹慎總是不錯的。掉頭,從小道走。沒到鄴城之前,怎樣的小心都不為過。”
眾人紛紛撥馬,上了小路,進了山野之中。
那座官道小橋之下的陰影之中,數十名刀斧手埋伏於此。那橋麵已經被破壞,下方用木頭支撐著。1旦移走支撐,橋麵便會崩塌,橋上之人便會落下,刀斧手便會亂刀砍殺。
小河邊上埋伏有數百弓箭手,在橋斷之時會以強弩射殺路上之人。
這正是苻宏安排的伏擊慕容垂等人的兵馬。
但千算萬算,他們低估了慕容垂等人的警覺。當得知不被允許帶護衛兵馬的時候,慕容垂和慕容楷等人便覺得不對勁。所以他們便加著小心了。
也許冥冥中自有天意,慕容垂等人逃過1劫,可稱幸運。但對大秦而言,或許是氣數已儘,連這樣的伏擊都會失敗了。
(ps:近來抱恙,影響碼字。錯彆字或者是有些行文混亂的地方,還請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