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還禮道:“有禮了。不知有何見教。”
王緒躬身道:“不敢,在下奉琅琊王之命,前來請李刺史前往王府1敘。琅琊王擺下宴席,擬今晚設宴為李刺史慶功,還望李刺史賞光前往。”
李徽愣了愣,笑道:“這怎麼好意思?”
王緒笑道:“琅琊王聞李刺史之名久矣,仰慕李刺史才能,有結交之意。琅琊王雖然年輕,但1向喜歡結交朋友,特彆是李刺史這樣的人物。還望賞光應承。”
李徽嗬
嗬笑道:“琅琊王真是客氣。隻請我1人麼?還有沒有其他人了?”
王緒笑道:“據我所知,今晚宴席專為李刺史所設。”
李徽皺眉,看了1眼謝玄,轉頭道:“隻請我?不請旁人麼?”
王緒道:“琅琊王說,之後單獨宴請幼度兄。這樣顯得更加的隆重。今晚隻有李刺史1人。”
謝玄端著茶盅,但臉色明顯有些尷尬。當著自己的麵,隻請李徽前往赴宴。那王緒之言明顯是客套話,琅琊王司馬道子壓根就沒有請自己的打算,這客算得上是羞辱了。
“哈哈哈,賢弟,琅琊王的酒宴請我也不去。今晚,我還要去城裡逛逛燈呢。今晚城中還有燈會。請我也沒空。”謝玄大笑道。
李徽笑了笑,皺眉沉吟。這司馬道子請自己去赴宴倒是並不奇怪。自己和他在鹽務的事情上有那麼1點點小勾當。這麼長時間來,自己從他哪裡得了不少好處,可以說是訛詐了他的錢財。眼下自己來了經常,這廝也許是想找自己理論1般,又或者是有彆的什麼目的。
見1見他其實也無妨,自己還準備從鹽場中再敲1筆,去探探這小王爺的口風也好。
但是,當著謝玄的麵,琅琊王派人單獨請自己去赴宴,這豈不是令謝玄麵子上過不去。況且,琅琊王如此做派,也有那麼1絲故意離間自己和謝家關係的嫌疑。
“李刺史,不知是否願意賞光,我好派車馬前來接送。”王緒問道。
李徽微笑道:“王長史,抱歉的很。今晚我要同謝兄共遊街市賞燈,恐怕難以前往赴宴了。不過琅琊王的盛情,李徽感謝在心。請代我告罪1聲。之後若有機會,我當麵向王爺告罪。”
王緒麵露失望之色,他沒想到李徽居然拒絕了。1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琅琊王要是得知自己連請個人都請不來,恐怕會大罵自己無能。琅琊王罵人可是極為惡毒的,自己好不容易得了王府長史的官職,正要竭力的表現1番,看來怕是因為這件事要被琅琊王斥責了。
謝玄嗬嗬笑了起來,起身走到李徽身旁道:“賢弟,不必顧及我的麵子過不去,他請你去,你便去就是。人家可是我大晉王爺,多大的麵子。你要是不去,豈不是得罪了他?琅琊王其實是知道請不動我,怕遭到拒絕罷了。你自去赴宴便是。不過,我可告訴你,琅琊王好酒,酒量很大,你這點酒量,今晚可彆被喝趴下了。最好適可而止。”
李徽笑道:“既如此,我更不敢去了。昨夜宿醉,午間又飲,我已然吃不消了。晚間再喝酒,那豈不是要出人命?不去了不去了。”
王緒忙道:“李刺史放心,我家王爺並不強人所難。飲酒之事,便是1滴不碰也無妨的。請李刺史務必賞光。在下這是第1回差事,若是請不動李刺史前往,我便也回不去了,就在巷子裡躺著了。”
謝玄啐道:“訛人麼?有你這麼逼迫他人的麼?丟了你太原王氏祖宗的臉。賢弟,你去便是。不是為他,而是因為你若不去,彆人會以為是我謝家不讓你去,反倒不好。”
李徽笑道:“我自去無妨?”
謝玄笑道:“去便是了。”
李徽點點頭,對王緒道:“便請回稟琅琊王,我準時赴宴便是。”
王緒大喜道:“申時3刻,我命車馬來接。”
李徽擺手道:“不必了,我自會準時到達便是。”
王緒隻得應了,心中盤算,還是將車馬叫來候著,免得出差錯。於是拱手道謝而去。
謝玄看著王緒的背影,微笑道:“賢弟何時同司馬道子認識了?他請你,不會是沒有緣故的。”
李徽笑道:“這裡邊確實有1個淵源,也不用瞞著謝兄。”
於是李徽將司馬道子私販精鹽被自己抓到把柄,被自己敲竹杠的事情說了1遍。當然,李徽精簡了不少經過,比如在山崖上將謝道韞的身子給奪了的事,那便提也不能提。甚至連謝道韞和自己1起前往鹽瀆也沒提。
李徽之所以說出來此事,便是打消謝玄的疑慮。這件事告知謝玄其實也無妨,謝玄是不會張揚的。即便張揚了,自己其實也不怕。
謝玄聞聽大笑道:“那你今晚可要小心了,怕是要找你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