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李刺史。可算等到了。我還以為你迷了路,找不到琅琊王府了呢。這不,正在責怪王緒接引不周呢。李刺史,許久不見,本人有禮了。”1人上前拱手,連連笑道。
李徽勒馬站定,笑眯眯的還禮。眼前此人,李徽可太熟悉了。此人麵若敷粉,唇紅齒白,倒是頗為俊美。此人正是王國寶,謝安之女謝道臨的丈夫。太原王氏前家主王坦之的3兒子。
“原來是王公子,真是幸會。我本以為會在謝府見到你,沒想到卻在這裡見到了。有禮有禮,確實是多日未見了。”
王國寶微笑道:“我倒是想去丈人家道賀,可惜我那丈人不待見我這個女婿,發了話不許我去他府上,把我當做外人。嗬嗬,那便罷了。不讓去便不讓去,我王國寶卻也不是死皮賴臉之人。離了他謝家,我也不是不能活。”
李徽點頭笑道:“王家公子倒是有骨氣的。”
王國寶道:“那是當然。我那丈人不肯提攜,難道我便沒出路不成?我如今在琅琊王府為琅琊國相,卻也自在的很。”
李徽笑道:“那倒是。在琅琊王府為摶屬,自是不同。王公泉下有知,若知道你這麼有出息,必然含笑9泉。”
王國寶臉上笑容消失,沉聲道:“李刺史,你我之間或許有些過節,但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琅琊王對你仰慕,想
要同你結交,今日我才讓我堂弟王緒去請你來。我王國寶雖然混的沒有你好,但我也是太原王氏出身,也不是隨便什麼人便能羞辱的。無論你心中怎麼看我,今日是王爺請你,不必計較你我之事。”
李徽微笑點頭道:“這話不錯。咱們之間的事,以後再算。今日不提。”
李徽翻身下馬,身後眾人也紛紛下馬。有衛士仆役過來牽走馬匹往側門側院安頓。王國寶命人打開大門,和王緒引著李徽1行往琅琊王府大門台階上行去。
穿過氣派的大門,前方1座畫著仕女花鳥的照壁橫在門內台階之下。照壁上的仕女花鳥畫的栩栩如生,精美無比。李徽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嗬嗬,李刺史,可知這照壁上的畫是誰人所作?”王國寶笑道。
李徽笑道:“我怎知道?不過看這畫風精湛,定是大家手筆。”
王國寶笑道:“不光是大家,而且是天下聞名的大家。此乃顧愷之所畫。畫的是他最拿手的女史花鳥。前年王府落成之後,王爺特地命人將他從外地找來,花重金請他在照壁上作了這1副畫。”
李徽微笑點頭。司馬道子花重金讓顧愷之作畫,倒是識貨之人。隻是未免太過奢靡。1座照壁都要請當世大家來作畫,不知這座王府要花費多少錢財。
李徽忽然想起了之前謝安對司馬道子的評價。謝安對司馬道子的評價是‘恬靜寡欲’4個字。這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了。謝安會看走眼不稀奇,但走眼的這麼離譜,那便稀奇了。
從照壁1側繞行過去,眼前寬闊的王府庭院就在眼前。當看到這座宅院以及前方高達的殿宇屋舍的格局的時候,李徽也不由得讚歎出聲。
“琅琊王府,好大的氣派啊。”
“那是當然。琅琊王乃陛下胞弟,大晉親王,宅邸自有規製,可居殿宇之舍。李刺史,請。王爺就在前麵的嘉和殿中等著你呢。”司馬道子笑道。
眾人沿著青磚大道往前,來到王府嘉和殿前回廊下。王緒早已提前小跑著前往稟報,所以李徽等人抵達時,司馬道子已經來到了殿門口。
司馬道子1襲白色錦袍,頭上以紫金冠束發,衣著打扮的華貴之極。
雖然隻有十5歲,但是身量甚高,唇有微須。長相倒是1般,特彆是臉上疙疙瘩瘩生著不少粉刺,顯得頗有些令人不適。
李徽也不是第1次見他,不久前才在殿上聽他宣旨,所以1眼便也認出了他。
司馬道子則更早看見了李徽,用變音未完全的公鴨嗓大聲笑道:“哈哈哈,李刺史大駕光臨,本王臉上有光,我王府蓬蓽生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