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宴席很是豐盛熱鬨,縣令許嵩以及石城縣屬官1乾人等紛紛前來,石城縣大族名士但凡有點身份的都紛紛前來。林林總總來了足有45十人之多。
這也可以理解。這些人,雖然都是地方上的頭麵人物,在本地頗有身份,但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李徽當初在居巢縣任縣令的時候,本地也有這麼1幫地方大族,在當地確實勢力不小,但是出了居巢縣其實什麼都不是。
今日能有機會和李徽這樣的人見麵,不說能攀上交情,那也是足以榮光的時刻。之後更是1種可以標榜和炫耀的談資。倘若能攀上交情,那便更是求之不得了。
李徽是何等人?牧守1方的大員,率軍擊敗秦國的東府軍統帥,更是和陳郡謝氏關係密切之人。對地方小族而言,那是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的人物。能和李徽喝1頓酒,已經是極大大的榮耀了。
酒席熱鬨,眾人竭儘所能的表現自己,和李徽攀交情,敬酒說話。李徽明白這些人的心態,自然不會掃興。和他們談笑風生,言語融洽,儘量顯得隨和。
這些人甚為激動,開始還稍微有些矜持。後來,更是不顧顏麵,當著眾人的麵奉承阿諛。言語肉麻之極,可謂醜態百出。
言談之中,已經漸漸超出了界限。1些猥瑣的家夥開始評論女子,談論1些8卦秘聞,談及1些男女之事。李徽心中開始生起了怒火。自己花時間來見他們,結果要聽他們這幫人在這裡胡言亂語,說些無聊8卦,4無忌憚的談論這些無聊話題,著實有些浪費時間。
“我石城縣出了李刺史這樣的人物,今後我們在座各位可不必擔心了。親不親,同鄉人。今後咱們有什麼事,李刺史定會幫忙。李刺史必是會提攜家鄉之人的是不是?今年中正評議,還望李刺史幫幫我們石城縣子弟,將來鄉黨之人也好同氣連枝,共進共退。”
“那是自然,李刺史豈會不幫咱們石城縣的鄉黨?那豈不是要被人說忘了本麼?李刺史,我等回頭列個子弟名單,請李刺史替我們暗中出1把力。李刺史大可放心,花銷靡費之資,我們定會出夠的。”
“……”
當這幫人開始公然的道德綁架,甚至用這些言語開始公然以錢財賄賂自己的時候,李徽知道,自己沒有必要給他們好臉了。這幫東西,不值得自己在這裡浪費時間。
李徽站起身來,麵沉如水。
這幫家夥喝的醉醺醺的,似乎沒有察覺到李徽的惱怒。1名本地名士居然伸手上來要挽李徽的臂膀。舔著臉道:“聽聞李刺史為人風雅,會吹笛子,何不奏1曲給我等欣賞欣賞?”
李徽怒從心起,抬腳照著他的肚子踹出。那廝哎呦1聲,摔在後方酒案之上,頓時渾身湯水淋漓。
“1群混賬東西,給了你們臉了是麼?居然還動手動腳起來。什麼鄉黨?誰同你們是鄉黨?本人給你們臉,賞你們光來赴宴,卻來聽你們這幫東西呱噪吵鬨。豈有此理。吹笛子?我吹你姥姥。”李徽厲聲斥道。
所有人都呆若木雞,酒醒了大半。
許嵩麵如死灰,上前道:“刺史大人,這是……怎麼了?”
李徽不答,拂袖便走。
許嵩連忙搶前跪地磕頭道:“刺史大人息怒,下官照顧不周,還望恕罪。刺史大人息怒,刺史大人息怒。”
李徽皺眉沉聲道:“許嵩,我見你年輕的很,當是世家子弟新進為官。本人奉勸你1句,不要和這些人混在1起。瞧瞧這些人,醜態百出,心裡想的便是如何攀附高位之人,為自家子弟謀得利益。1個個不知所謂。我東府軍和北府軍將士浴血戰場,死傷無數,便是為了保護這些貨色,當真不值。你若跟他們勾連不深,勸你少同這些人為5,對你絕無好處。你若跟他們是沆瀣1氣之人,就當本人沒說。”
許嵩忙道:“下官受教了。這便讓他們走。下官絕非故意,隻是想熱鬨隆重些,才允許他們參加宴會。下官同他們並無瓜葛。”
李徽冷哼道:“就算如此,你這個人也不儘不實。說好了請趙墨林前來的,為何不見?誆騙於我麼?豈有此理。”
許嵩忙道:“下官豈敢?趙墨林答應了來的,卻不知為何不來。下官命人去催了,卻還是沒到。下官這便親自去請。”
李徽擺手道:“倒也罷了,你帶路,去趙墨林府上見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