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道：“後來有個人進道觀來了，也不知跟那些道士說了什麼，他們便態度變了。給了我這枚丸藥，還要我發誓不說出去，不許說是他們給的。我便對天發誓，他們才收了金銀珠寶，給了這枚藥丸。他們還說，這藥丸入水即化，服用此藥之後，可能會有些發作。但不要緊，不必大驚小怪，藥力發作之後過幾個時辰便好了。服藥之人第1眼看到誰，從此便對看到的人死心塌地，1心1意。所以，1定要小心。還說，這世上僅此1枚丸藥，用了便沒了，道觀裡也練不出來了。”
張玲瓏心中激動
，呼吸有些急促，輕聲道：“收起來，收起來。”
阿桂道：“貴人，當真有這麼神麼？可彆是被這些牛鼻子給騙了。那麼多金銀珠寶，換了這麼個東西，奴婢可是心疼。”
張玲瓏沉聲道：“噤聲，這件事再也不要提起。阿桂，你我情同姐妹，我待你如何，你心中自知。此事乾係生死，你若亂說出去，我們都要被誅滅9族。不為了我，也為你自己的性命著想，從此以後，你不能對任何人提及此事，不可透露半個字。明白麼？”
阿桂忙道：“貴人放心，奴婢不是傻子，奴婢不會說半個字的。就算是睡覺，奴婢也嘴巴裡咬塊布，也不能教夢話被人聽去。”
張貴人微笑道：“好妹妹，我忘不了你的情義。將來必有報答。來，幫我梳頭更衣，我去見陛下去。”
司馬曜遊玩了1天，剛剛回宮。午後在林子裡打了1會獵，射殺了幾隻兔子，心情甚好，但也有些疲憊。回宮之後沐浴更衣，正躺在寢殿中歇息。
“陛下，張貴人殿外求見。”寺人在殿外稟報。
司馬曜皺了皺眉頭，本想不許她覲見，但想起司馬道子的話，於是道：“讓她進來吧。”
張貴人低著頭走了進來，身姿搖弋，嫵媚絕美。沐浴之後，身上帶著1股清香之氣，整個人讓人眼前1亮。
“妾叩見陛下，臣妾來向陛下請罪來了。臣妾知錯了，請陛下重重責罰。”張貴人跪地磕頭道。
司馬曜哼了1聲道：“知道錯了？”
“臣妾知錯了。”張貴人道。
“錯在哪了？”
“臣妾錯在不知輕重亂說話，跟陛下發脾氣，掃了陛下的興致。臣妾該死，再也不敢了。”
司馬曜籲了口氣道：“玲瓏，你那裡都好，就是心太強，太倔強，不分場合地點。這次教你學個乖。朕固然可以容忍你，但你也不可得寸進尺，恃寵生嬌。你這樣胡鬨，豈不是教朕下不來台？朕的顏麵何在？”
張玲瓏低聲道：“臣妾大不該，會稽王也教訓了臣妾，臣妾現在都明白了。陛下萬萬息怒，保重龍體。”
司馬曜點點頭道：“罷了。道子也跟朕說了，朕便給你個機會。這件事便過去了。你去吧，朕1會要歇息了。”
張貴人磕頭道：“臣妾在住處弄了幾個小菜，請陛下移駕前往，臣妾向陛下敬酒賠罪。”
司馬曜道：“明日吧，今日朕有些累了。”
張貴人道：“陛下辛苦，臣妾準備的是京城唐記正店的米酒，叫做青溪薄雲的。清甜爽口，養胃又養身，吃了能睡得更香，明日早起更有精神。”
司馬曜想了想道：“罷了，那便去喝幾杯。”
張貴人的眼神中露出1絲喜色。
“多謝陛下賞臉，臣妾侍奉陛下移駕！”張玲瓏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