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聖旨,自當恭迎。李徽等人躬身而立,王緒緩緩展開聖旨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先帝驟然魘崩,地覆天翻,舉國皆驚,駭然驚詫。然生死無常,天命難測,亦難挽回。國不可1日無主,朕已於3月初5繼承皇位,改元隆安,大赦天下,昭告萬民。”
“朕以太子繼位,此乃奉先帝遺詔而為,奉天命而代。然朕年幼,難以處置政事,恐誤國事。幸有會稽王叔英明睿智,可掌政務,方可令我大晉不亂。自今之後,大晉軍政萬機,皆歸會稽王所攝,會同諸卿商議而決。此旨告知天下臣民。今先皇崩殂,舉國皆哀,朕心中悲痛,故登基之禮從簡。自即日起,大晉舉國為先皇舉哀十日,以悼英靈。此旨!”
李徽等人聽了幾句的時候,便已經臉色劇變了。那不是以司馬曜的口氣下達的旨意,而是以新皇的口氣下的旨意。這是1封新皇即位之後昭告天下的旨意,不是特定的給什麼人的旨意。
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是,聽聖旨之意,似乎是說司馬曜死了?什麼時候死的?為何沒有消息傳出?那聖旨上說,先皇魘崩,那是何意?魘崩是怎麼個崩法?
李徽震驚之餘,心中滿是疑惑。
“李刺史,荀彆駕,聖旨在此,請你們昭告徐州百姓,告知新皇登基之事,穩定軍民官員之心。”王緒沉聲道。
李徽皺著眉頭問道:“王大人,我等滿腹疑惑。聽聖旨之意,陛下他……他難道駕崩了?”
王緒皺眉道:“這還用說麼?否則太子怎會登基?聖旨上不是說的很清楚麼?”
“什麼時
候的事?”李徽問道。
“陛下於3月初3夜,魘崩於玲瓏閣。睡夢之中驟然駕崩,毫無征兆。令人痛心。”王緒沉聲道。
“睡死了?”李徽更為驚呀。司馬曜可不是老年人,今年才2十多歲,正值青壯年。怎麼會1覺睡死了?簡直不可思議。
荀康沉聲問道:“敢問王大人,為何陛下駕崩的消息沒有宣布?我徐州上下竟然1無所知。是單單我徐州不知,還是天下人都不知?”
王緒神色有些不耐煩。沉聲道:“問那麼多作甚?會稽王怕陛下驟然駕崩的消息令天下慌亂,和群臣商議之後,認為當延遲發布。先擁太子即位,之後發布詔書昭告天下。這也是為了大局不是麼。”
李徽皺眉沉吟。司馬道子秘不發喪,先將太子司馬德宗擁立即位,這種做法雖然可以理解,但總感覺怪怪的。司馬曜3日夜晚駕崩,隔了1天,司馬德宗便登基了,這雖然並不違背規矩,但總給人感覺像是藏著掖著,暗地裡安排了手段1般。
司馬曜死的蹊蹺,司馬道子安排的也蹊蹺。這詔書更是蹊蹺,即位詔書上有必要強調讓司馬道子總領萬機麼?
整件事透著1股陰謀的味道,1種奇怪的詭異感。
“對了,李刺史。會稽王請我帶幾句話給你。請借1步說話。”王緒道。
李徽皺了皺眉頭,跟隨王緒走到1旁,王緒低聲道:“王爺讓我告訴李刺史,徐州之事不用擔心,朝廷會按照之前約定撥付物資糧草。不過,王爺對王恭率北府軍北伐之事不太讚成,不久恐要駁回。李刺史當上奏給予聲援,曆數北伐弊端,會稽王好據理而為。皇上駕崩之事,太過突然,會稽王本想著通知李刺史的,但想著時間緊促,便未及時告知,並非故意隱瞞李刺史。還請李刺史明白。會稽王這幾日又悲痛又繁忙,實在太過辛勞,他說,過幾日會親自寫信來給李刺史的。”
李徽點頭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