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兵刃投降,我謝玄既往不咎,咱們還是兄弟。若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念昔日同袍兄弟之情。”謝玄朗聲喝道。
“大將軍,我等不是故意同你為敵,而是身不由己啊。兄弟們,大將軍回來了,我們難道要和大將軍交戰嗎?那還是人嗎?王恭算個什麼東西?殺了我北府軍多少將領,害的我們跟他造反,有家不能回。咱們還不醒悟麼?”有人大聲叫道。
此言1處,引起了共鳴。許多人紛紛
將兵刃拋下,舉手投降。有人帶了頭,之後便好辦了。不到頓飯時間,除了負隅頑抗的兩百餘人被儘數殲滅之後,南城軍營剩下的7百多人全部倒戈。
謝玄將他們臨時收編,之後問明領軍主將的居處,率領兵馬直衝而去。
縣衙之中,謝玄的兵馬殺進城來的消息已然送達。在此領軍的是王恭之子王曇亨。在軍中進行了大清洗之後,王恭不敢重用北府軍舊將,將兵權交給了自己的弟弟王爽王履以及自己的兒子王曇亨等人。這種情況下,隻有兄弟兒子才靠得住。
因為陽羨縣在最前線,且有重兵駐紮,領軍之人更需要自己完全信任之人。所以王恭便讓王曇亨在此領軍,同謝玄的兵馬對峙。王曇亨並無領軍才能,所以陽羨縣的兵馬防備鬆散。甚至他自己也完全沒考慮過謝玄會主動進攻的可能性。
在這樣1個清冷的雨夜,他早已早早的睡下,根本沒有意識到敵人會在今夜進攻。
得到消息之後,王曇亨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應對。
“少將軍,南城已經被破,南城兵馬嘩變倒戈了。”
“少將軍,他們衝向這裡了,咱們的兵馬還沒趕到。”
“少將軍,東城的那幫北府軍狗砸碎投降了。”
“少將軍……”
壞消息1個接1個的傳來,王曇亨麵色煞白,連聲叫道:“怎麼辦?怎麼辦?”
1名親隨道:“將軍,大勢已去,不如即刻撤離。我等保護少將軍撤離。”
“對對對,快走,快走。”王曇亨連忙道。
1行人護送著王曇亨出了衙門來到長街上,但聽得4處喊殺之聲震耳欲聾,周圍人馬飛馳,來來往往。王曇亨雙股站站,身旁親衛將他撫上馬匹,護送他直奔北門。沿途有數百騎兵趕來護衛,王曇亨心中稍安。
到了北城城門下,城門兀自緊閉。親隨向著城頭喊話。
“少將軍要出城,速速打開城門。”
城樓上,1人探頭道:“對不住,不能開城門。”
“什麼?混賬東西,少將軍在此,你想死麼?”親隨大叫道。
“哼,什麼狗屁少將軍。王恭殺我叔父之時,可曾想到今日?我北府軍眾人,乃謝大將軍之軍,豈會跟著你們父子為虎作倀。王恭老賊殺我叔父劉軌,此仇豈能不報。”城頭那人大罵道。
城下眾人惱怒不已,當即便有人試圖往城樓上衝,城頭上亂箭射下,登時射殺數人,阻擋了他們的衝擊。眼見喊殺聲已經接近,有人提議不能在這裡耗時間,可去西城出城,因為西城尚未丟失。
王曇亨沒有主意,隻得聽從他們的建議,1行人轉而往西。然而尚未到西城城門處,在1處狹窄的街道便被堵住,欲後退時,後方有兵馬又至。
火把閃耀之中,有反戈的兵馬叫出了他的名字。
“那是王曇亨,王恭的兒子。”
這1下,周圍兵馬紛紛雲集,對數百騎兵展開進攻。這樣的進攻根本沒有任何的懸念,數百騎兵很快崩潰。王曇亨慌亂之下摔下馬來,被1匹己方騎兵的戰馬撞倒在地,踏斷腿骨癱坐不起。
起初還有人在找他,他微弱的叫喊聲淹沒在人喊馬嘶之中,根本沒人聽見。騎兵雜遝來去,王曇亨身上被踩了不知多少下,起初還掙紮哭嚎,最後悄無聲息。他的屍體在次日清理戰場時被發現,已經是1片血肉模糊根本不成人形了。
謝玄大獲全勝,偷襲之策大獲成功。6千王恭的兵馬,死傷千餘,3千多就地倒戈,餘者逃散。王恭之子王曇亨亂軍之中橫死於街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