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伸手將謝道韞摟在懷裡,輕聲道:“我不是怪你,。我知道你很艱難,我隻是覺得,你該告訴我。那樣的時候,我理當和你共同承擔,而不是讓你1個人煎熬。我的心會痛的。”
謝道韞道:“我確實想回淮陰的,可是肚子大了,走不了了。你們的來信,我都收到了,隻是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而且,我並不想因為此事讓你放下徐州的事務,打亂你的計劃。我知道你有多忙多累。孩兒生下來之後,月子做完,天也冷了。我便想著明年開春回淮陰。可陰差陽錯,到處大亂。先是王恭起兵,京城左近打亂。後又是3吳生亂,小玄起兵去平叛。再之後便是現在,這幫教眾賊子鬨出這麼大的事情來。我那時恨不得帶著弘兒飛到你身邊,可惜根本沒辦法。我若告訴你實情,又怕你不顧危險前來。我不能那樣自私,不能隻顧自己。”
李徽緊緊的將謝道韞摟在胸前,輕聲歎息。謝道韞顧全大局,善解人意,不肯讓這些事擾亂自己。另1方麵,也是她獨立堅強的性格使然。這其中受
了多少煎熬,自不必說了。
“從今往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麼?”李徽柔聲道。
謝道韞笑道:“你想甩掉我們娘兒兩個,沒門。從此要賴上你了。”
李徽嗬嗬笑道:“求之不得。我就等著這句話呢。”
謝道韞道:“不知彤雲她們怎麼想。我心中頗為不安。”
李徽愣了愣,道:“彤雲她們應該不會說什麼,你我之事,她們也不是第1天知道。你生孩兒之事,我也命人告知她們了。”
謝道韞沉默不語。
李徽轉變話題,沉聲問道:“4叔是怎麼突然去世的?你信上說的不甚清楚。噩耗傳來的太快,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令我至今難以釋懷。”
謝道韞輕聲道:“他是積勞成疾,風寒侵深所至。你又不是不了解4叔,回到會稽之後,身子略好些,便開始遊山玩水,縱情飲酒。終於難以支撐。他去世之前,我陪了他1整天。即便是去世之時,依舊談笑淡然。”
李徽歎道:“4叔這1生風儀瀟灑,無人能及。過幾日,我要去他墓上拜祭他。雖然我惹他許多次不快,但他待我,1向寬宏。而我心中,也早就視他為父輩師長1般。若無4叔提攜,我怎有今日。”
謝道韞道:“好。但4叔的墓在東山,不知這些教匪會不會搞破壞。我真是有些擔心,他們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李徽咬牙道:“這麼說來,倒是要快些行動了。阿姐,我適才考慮了,要救瑗度,恐不能大張旗鼓。投降的教匪說,孫泰霸占了你家東山彆墅居住,我懷疑瑗度被送往東山彆墅孫泰的住處了。我想帶幾個人摸進東山,偷偷潛入彆墅之中將瑗度救出來。”
謝道韞驚愕道:“不可,你怎可犯險?”
李徽道:“你聽我說。人多目標大,行事反而不便。但倘若隻有幾人,趁黑進山,有山林掩護,反而安全。偌大東山,他們區區幾千人,能照應的周全麼?幾個人摸進去,神不知鬼不覺。”
“可彆墅周邊必有重兵。而且,萬1瑗度不在東山彆墅呢?那當如何?”謝道韞道。
李徽笑道:“彆墅周邊能有多少人?你畫出地形,我們可潛入進去。瑗度若不在彆墅之中,我們可將孫泰老賊擒獲,拿他做人質交換瑗度。那孫泰不是賊首麼?抓住了他,他們必然交換。”
謝道韞還在沉吟,卻聽窗外1個女子悅耳的聲音傳來。
“好計劃,算我1個。”
李徽1驚,滄浪1聲長刀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