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李徽,這廝狡猾奸詐之極。這1次雖然得益於他的助力,抄了王恭的後路,斷了他的糧道,占了他的老巢。實話說,居功至偉。
但是,這廝的奸詐狡猾也再1次昭然若揭。他甚至沒有正麵同王恭交戰,沒有出1兵1卒來京城。廣陵和彭城幾乎不廢吹灰之力便到了手,不但如此,還攫取了朝廷的褒獎,對他占領兩城和軍政自專進行了合法化。他逼著自己拱手送出了大金礦鹽瀆鹽場,光是這1項,便是滾滾的錢財流入他的口袋。
更可惡的是,明知道王恭等人拿王國寶當幌子,他還是借機逼迫自己殺了王國寶。雖然自己也有此意,但是自己動手和被彆人逼著動手的感受是不1樣的。
這廝明顯是公報私仇,硬是逼著自己斬斷了1支臂膀。王國寶雖然不是什麼人才,但他是1條好用的咬人的狗。他不在乎自己的行為觸怒了誰,隻知道撲上去撕咬,這樣的好狗,自己再也找不到了。
不過,司馬道子對李徽的手段卻是佩服的。所謂英雄惜英雄,李徽的種種作為,正是站在他的利益立場之上的絕佳選擇。他能夠善於抓住機會攫取利益,那是許多人不具備的能力。難怪他能夠以寒門出身達到今天的高度,此人的智謀手段,確實頗為高明。
1般人,有他如今的實力地位,恐怕已經高調之極,試圖攫取朝廷權力了。但是李徽卻從未有這樣的舉動,從不摻和朝廷的事務,顯得甚為低調。但是,司馬道子卻知道,此人將來必是1個極為難纏的對手。
當然了,目前還沒到和李徽翻臉的時候,自己還需要他的助力。起碼要穩住他,不能同他為敵。
眼下需要對付的另有其人,那便是荊州殷仲堪和豫州楊佺期。這兩人公然起兵響應王恭,當同王恭同罪。之前隻是因為局勢轉變,對他們不利,他們才退兵。但自己怎麼可能饒了他們。
這兩人是公開的威脅,眼下是比李徽還要
可惡1百倍的敵人。自己必須要先解決此2人。1旦解決了殷仲堪和楊佺期,則具有絕對的碾壓力量,屆時解決李徽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事有輕重緩急,殷仲堪和楊佺期不解決,自己難以真正的立威,難以完全掌控大晉局麵,更彆談將來自己登臨最高的位置,真正成為大晉的皇帝了。
當然,眼下還有1個棘手的事情,那便是謝玄如何安置的問題。
當初事情緊急,自己不得已許下了承諾,讓謝玄重領北府軍。現在謝玄做到了,自己總不能說話不算話吧。可是,他謝玄領了北府軍,豈不是又成了自己的心頭之患。當初好不容易才將謝氏趕出了朝廷,如今謝玄又回來了,這豈不是兜兜轉轉又回到的原來的情形?
那謝玄聲望高隆,又是謝氏子弟,他若跑來和自己對著乾,豈不是糟糕之事。而當初自己和王恭合力將謝安排擠引退,這件事謝玄怎會忘記。1旦他回來,豈會不報當初之怨?那謝玄性子高傲,向來看不起自己,自己和他向來不對付,怎能容他在旁招搖。
彆的不說,謝玄率領1萬多名北府軍即將抵達京城。如何安置他便是個極大的難題。留他在京城肯定不成,留他在京畿也不可。或許,得想個萬全之策才成,將他弄的遠遠的,去邊鎮駐軍。又或者可以作為之後對付殷仲堪等人的1柄利劍,讓他去喝殷仲堪楊佺期等人火拚。總之,需要好好的合計合計才成。
這個初冬,司馬道子1方麵心滿意足的享受著勝利的成果,驕傲的接受著他人的讚揚。但幸福的同時,又有諸多的煩惱。
但他相信,憑著他的智謀和手段,這些棘手之事都會1個個的解決。畢竟之前的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有什麼是自己不能解決之事?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