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道子道:“何種企圖?願聞其詳。”
王緒道:“王爺想1想,那李徽何等精明之人,這種時候,他讓謝道韞回京探望,定有其他想法。謝玄手中尚有1萬北府軍,李徽會不會對這1萬北府軍有所圖謀?那謝玄1死,這1萬北府軍何去何從?李徽有無可能對此垂涎?”
司馬道子麵色1變,沉吟點頭道:“很有可能。李徽那廝,無利不起早。他定會有所圖謀。那謝道韞定是帶著李徽的交代而來。仲業,此事當真不可不防啊。謝玄死後,那1萬兵馬理當歸於朝廷,倘若被李徽攫取,豈非白白便宜了他。這廝實力越來越大,終究是1大禍害。”
王緒道:“王爺明鑒,這便是下官要向王爺所提醒的,萬不能被李徽鑽了空子。以謝氏和李徽之間的關聯,很大可能北府軍會被李徽所得。王爺正在發展實力之際,此刻這1萬北府軍至關重要。下官認為,必須阻止此事,要將這1萬兵馬歸於王爺麾下。王爺已得劉牢之效忠,再得這1萬北府軍的話,實力增長,便不可同日而語了。加之王大人將上任江州,江州兵馬加上北府軍和中軍,王爺還怕什麼?”
司馬道子搓著手沉吟,心中頗為激動。
謝玄生病的消息,司馬道子極為關注。通過各種渠道,得知謝玄病得不輕。司馬道子早就在打算謝玄死後的事情了。謝玄倘若死了,對他百利而無1害。謝玄1死,謝氏再無人能威脅自己。謝玄1死,北府軍這個招牌也將黯然無光。那駐紮在石城的1萬北府軍,自然落在自己手中。
現在,李徽倘若橫插1腳的話,那是絕不能允許的。到了嘴邊的肥肉怎麼能被彆人吃了。種種跡象表明,謝玄病入膏肓。謝道韞此番前來,恐正是受李徽之命而來。在自己和李徽之間,謝玄顯然會優先選擇將北府軍交給李徽。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仲業,你可有應對之策?”司馬道子道。
王緒沉聲道:“王爺容稟,下官認為,需得即刻調集中軍兵馬,做好應急準備。謝玄1死,便令兵馬圍困石城縣那1萬北府軍,下旨奪謝玄領軍之權,解除高衡諸葛侃等人兵權,將北府軍控製在手。之後加以收編,打散編製,納入中軍之中。果決迅速的解決此事。1旦拖延,恐生變數。”
司馬道子微微點頭道:“倒是可行。不過,本王有些擔心,李徽會不會乾涉此事。倘若他也有攫取北府軍之心,我們這麼做,他豈會無動於衷?”
王緒沉聲道:“李徽自然是有想法的,但他有心無力。他也不敢和王爺翻臉。據我看來,他是忌憚王爺的。王爺想想,謝玄病重,他理當前來探望,為何不來?卻讓1個女人孤身前來?還不是因為他
怕了王爺。李徽隻能在徐州橫行,到了京城,他算什麼?還不是任由王爺擺布?他怕王爺,是因為掂量自己的實力不足以同王爺抗衡,否則他為何不敢前來。他該有恃無恐才是。”
司馬道子微笑點頭道:“有道理。這個李徽,卻也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謝家小姐也是昏了頭,跟著這個人,沒名沒分的,這這般死心塌地。李徽躲在女人身後,令人不齒。”
王緒道:“這廝本來就令人不齒。不過是寒門小族出身,借著謝家之力才有今日。又能指望他有什麼好的德行。王爺此番若是成功得手,他李徽也隻是敢怒不敢言,更加的不敢造次了。若不是王爺覺得他還有用,不肯同他翻臉,接下來先鏟除的便該是他。”
司馬道子擺手道:“仲業,這種話你不要說。我知道你恨他,他是殺死國寶的元凶,你想為國寶報仇之心,我能理解。但眼下之敵,不是李徽。留著李徽對我有利。最先要除掉的是楊佺期殷仲堪之流。所以,你萬萬莫要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要分清輕重緩急,明白麼?”
王緒躬身道:“王爺教訓的是。”
心中卻想:是你命人殺了國寶族兄。是你和李徽達成了交易。李徽是罪魁禍首之1,另1個罪魁便是你。
“仲業,還得辛苦你,多加打探情形,密切注意北府軍兵馬和謝府的情形。若是有異樣情形,也好立刻稟報,做出應對。本王不會虧待你的。本王已經想好了,這件事1了,便讓你入尚書省掌管吏部之事,將來更要委以大任。可惜了國寶,本王向來倚重於他,不料橫生變故,令我痛失臂膀。好在老天開眼,又給了1個仲業給我。仲業,我會像倚重國寶1般的倚重於你的。你要好好的乾,做出1番事情來。”司馬道子道。
王緒打了個激靈,忙道:“多謝王爺器重,下官必全力以赴。下官不期望和族兄比肩,也不想成為國寶族兄,隻想成為自己。族兄是族兄,我是我,王爺莫要弄錯了。”
司馬道子1愣,尖聲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