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之不必過謙,此計能夠成功,完全得益於你的謀劃。我得範之,如虎添翼也。今日,當著諸位的麵,我宣布1件事。從今日起,範之為我帳下首席謀士,兼武昌太守之職。我帳下將士官員,需得尊其為軍師,不得失禮看輕於他。否則,我可不答應。”桓玄笑道。
眾人紛紛點頭,向卞範之道賀。卞範之頗為激動,跪地磕頭,向桓玄表達謝意。
鬨騰了1番,桓玄回歸正題。
“計劃雖然大獲成功,但隻是第1步。殷仲堪也已經發現中計了。我兄長桓偉已經被他擒獲,他命人送了1封信給我,斥責我誆騙於他。要我做出解釋,否則,便要將我兄長交於楊佺期處置。諸位,你們看這件事該如何是好?”桓玄問道。
眾人1片沉默。半晌後,醉眼朦朧的1名老謀士沉聲道:“郡公,殷仲堪膽敢如此,豈能容他。莫若1不做2不休,著他即刻放了5公子,否則我大軍掩殺過去,攻了江陵便是。”
周圍眾人
都斜著眼看著他。有人嗤笑道:“你這計謀說的簡單,豈不是要我們同殷仲堪火拚?若我江州有攻滅荊州的實力,還需用什麼計謀?早就打回荊州去了。你這話說了跟沒說1般。”
又1名謀士道:“郡公,依我看,就算殷仲堪將5公子交給楊佺期,楊佺期也不會原諒他。楊佺期其人睚眥必報,必不會輕易放過殷仲堪。所以,不必理會,受他威脅。”
旁邊1人道:“然則桓偉的性命便可不顧麼?若交到楊佺期之手,5公子必死無疑。郡公豈能無視?”
那謀士咂嘴道:“那依著你的意思,當如何?難道要郡公去向他賠禮道歉不成?豈有此理。”
眾人議論紛紛,得不出1個結論來。桓玄的目光落到卞範之身上,笑道:“範之,你怎麼看?”
卞範之掃視了1眼那些謀士,沉聲道:“郡公,下次有事,便不必和他們這些人商議了,沒有1個能為郡公謀劃的。我說話耿直,有些人喝了酒便胡言亂語的,早該回去養老了。有的人完全沒有謀略的,去找個適當的官職去做,也好過在這裡胡言亂語,擾亂郡公視聽。郡公要做大事,怎能被你們這些庸才所誤?”
眾人目瞪口呆,1時想要發怒,卻又不敢言,氣呼呼的瞪著卞範之。
桓玄笑道:“範之,何必如此。他們都是當年跟隨我父身邊之人……”
卞範之道:“那又如何?郡公要開創新局麵,豈能為他人所誤?局勢早已不同以往,他們拿不出主意,養著他們便是,卻不必問計於他們。聽著那些廢話便生氣的很。下次郡公若問他們,便不必問我了。”
桓玄笑道:“好了好了,範之先說說這件事該怎麼辦?”
卞範之搖動羽扇,緩緩道:“很簡單,機會就在眼前。解釋掩飾都不如行動。殷仲堪不過是惱羞成怒罷了,他也明白,楊佺期不會放過他。他現在最希望的是郡公以實際行動和他站在1起,分擔他的壓力。至於5公子的生死,無需擔心。以殷仲堪的為人,他定會保證5公子的安全。5公子若是有個3長兩短,豈非和郡公結下不解仇怨?他已然和楊佺期翻臉,又怎會同郡公結怨?他殷仲堪難道當真要承受兩方夾擊不成?斷然不會。”
眾人雖然對卞範之之前的話甚為氣憤,這卞範之恃才傲物,不拿他們當人,著實令人憤慨。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卞範之3言兩語便點明了利害,令人茅塞頓開。
桓玄點頭道:“有道理。範之的意思,莫非我們要出兵助他抗梁州兵馬?”
卞範之沉聲道:“梁州遙遠,勞師襲遠可不成,我們也犯不著為他出頭。郡公,我們當出兵攻打豫州。1則,表明同楊佺期為敵的態度,讓殷仲堪放心。2則……此時不乘機取豫州更待何時?”
望江亭中1片安靜,那些老謀士們呆呆的看著卞範之,卞範之的計劃嚇到了他們。
桓玄也是1愣,但旋即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