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國玉璽的回歸確實給大晉朝野上下打了1針強心劑。在目前這種狀況之下,朝廷上下人心浮動,氣氛壓抑。許多人開始對朝廷出兵西征的決定頗有微詞。
許多人認為,司馬道子的決定將桓玄推向了朝廷的對立麵,且大損朝廷實力,難辭其咎。對於接下來的事態發展都保持著悲觀的態度。
所以,在這種情形下,傳國玉璽的忽然出現,衝淡了這種悲觀的情緒。
雖然傳國玉璽隻是個死物,但是在這個年代,其身上所賦予的東西卻是不言而喻的。傳國玉璽象征著至高無上的皇權和地位的正統性。正如上麵的8個字所寫的那般,‘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代表的是天命所歸,代表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力的歸屬。在這個時代,得天之授命,那是最為有效的收攏人心的手段。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為了爭奪此物而打的頭破血流了。
大晉在南渡之後的正統性受到質疑,不光是北方故土和長安都城的淪陷,無力收複的窘迫。很多人會將原因歸結為失去了傳國玉璽,失去了上天庇佑,導致國祚艱難。有1種被上天拋棄的感覺。
現在傳國玉璽的回歸,彌補了這1點。而且是在最艱難的時候歸於大晉,豈不恰恰證明了天命重歸。這是最大的祥瑞和征兆,預示著大晉美好的未來。
司馬道子抓住了這個機會大4宣傳。不光在朝廷裡召集官員鑒賞重寶,更在京城舉辦了巡遊大會,將傳國玉璽巡遊街市,讓百姓1睹此重寶的真容,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同時,更是昭告天下,圍繞著傳國玉璽的回歸做文章,告訴天下臣民,玉璽失而複得,預示著大晉將重新崛起。玉璽的出現,昭示了大晉國祚昌盛之兆。任何居心叵測之人,都無法突破天命,無法撼動大晉國祚雲雲。
這1番動作,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上上下下信心大增,都像是打了雞血1般。這樣1來,西征失利之事便被大大的衝淡,募兵造船等事務的推動也順利多了。原本1些頗有微詞之人也不再多言了。
司馬道子更是讓人私底下散布消息,說這傳國玉璽是徐州牧李徽敬獻給自己的。李徽盤踞徐州,本來桀驁不馴,但司馬道子坐鎮朝廷,展現了能力和決心,令他畏懼仰慕,所以李徽得到玉璽之後便敬獻給會稽王,這完全是會稽王德望高隆,威懾4方所致。
司馬道子這麼做,自然是要借此提升自己的威望。潛台詞很簡單:若不是他司馬道子威望高隆,李徽是絕不會將玉璽上交的。他司馬道子才是大晉能夠振興的關鍵之人,其他人,甚至皇上都不足以承擔此責。
司馬道子善於喪事喜辦,被他這麼1操作,西征失利的陰霾煙消雲散,他個人的威望更是達到了1個新的高度。
6月初,王愉出使燕國歸來,雙方1拍即合,達成了秘密的協議。
對慕容垂而言,南方大晉的正式承認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這不光是認可了燕國在關東的合法地位,更是給慕容垂1統北方提供了背書。這1點至關重要。
北方各種勢力交錯,每1方都自命為天下之主。但是都得不到其他人的認可。現在,大晉承認燕國的地位,相當於給了燕國1個在北方的正統地位的背書。這種東西看似無用,但其實用處極大。正統性便是合法性,合法性不能解決,難以得到百姓和各方勢力的認可,許多事便事倍功半,難以成功。
更何況,慕容垂得到的不僅僅是這些。他還得到了司馬道子的許諾,給於燕國鹽鐵糧食的資助,各種禁止貿易的戰略物資的開放等等。
作為回報,慕容垂和大晉結為聯盟,互不侵擾。在需要的時候,對方邀請之下,必須出兵相助對方。
白紙黑字的協議除外,還有口頭約定的秘密協議,那便是關於徐州之事。通過王愉之口,司馬道子承諾,待大晉內部事務穩定之後,他將會將青州和和北徐州的數郡歸還燕國。而燕國則必須在對徐州之事上保持聯動,給於李徽壓力。或在李徽出兵之時,兵發徐州牽製。
這對於慕容垂而言簡直是天大之喜。他本來就有對徐州用兵之心,隻是沒有理由和借口,實力上也有些忌憚。但是,現在司馬道子給出的承諾顯然給了自己正當的理由。很明顯,對方希望借助自己的力量牽製李徽,說明司馬道子和李徽是離心的,擁有合法進攻李徽的理由和資格,自己可以隨時對李徽開戰,不但不會受到大晉的進攻,反而可以得到他們的幫助。南北夾擊李徽,李徽如何抵擋?
正因如此,燕國答應了全部條件。王愉帶回來了慕容垂贈送給司馬道子的許多禮物。駿馬十匹,虎皮兩張,以及象征著權力和地位的金刀和上等的黃金鎧甲。另外還有十名美貌的鮮卑少女,能歌善舞,更會耍槍弄棒。
司馬道子本就好色,王府之中姬妾舞伎如雲,搜羅各處美貌女子享用。有西域白女,昆侖黑女,北方胡族女子。這十名鮮卑少女倒是填補了他王府後宮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