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搬進宅子這種事,陳樂是拒絕的,因為這意味著他和月牙紅沒羞沒臊的日子,就要戛然而止。
而有些事一旦開了頭,想停下來是很難的。
白嘉軒教訓兒子白孝文說,你要是連炕上那一點豪狠都使不出來,我就敢斷定你一輩子成不了一件大事。
他可不是勸兒子努努力給白家添丁,是白孝文初通男女之事,就停不下來,白家人擔心年幼的白孝文壞了身子。
白孝文照做了,後來身子出了問題,和這些壓力規矩是分不開的。
所以對這個道理,陳樂隻認同一半,人生得意須儘歡,在炕上也一定得豪狠。
“這裡我住不慣。”沒有更好的理由,陳樂隻能硬著頭皮回了一句。
羅錦城淡淡一笑,說道:“住這裡和學拳的道理是一樣的,隻有你去適應,拳法是沒辦法適應你的,否則拳就學不成了。”
非住不可?
陳樂也不知他一定要讓自己住在這裡,是真的為了教拳,還是其實隻是順口一說,但聽到自己拒絕後,為了師道尊嚴,這件事就變了味道。
幾個小時後,陳樂就搬進了劉家這座宅子,五進的大宅,安置他一個人十分輕鬆。至於這段時間發生了幾場槍術比拚,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管家向劉仁安稟報羅錦城有一個徒弟要住進劉家,老爺子連眼皮都沒抬,就同意了。
連那一屋子的珍玩都拿來投其所好,羅錦城身邊多一個伺候他的人,劉仁安是真的絲毫不在意。
就在管家要告退的時候,劉仁安突然道:“去將羅先生請來。”
“是,老爺。”
以管家對劉仁安的了解,他此時找羅錦城,絕不會是為了陳樂的事,但劉仁安不說,管家自是不敢多問。
隻應了一句,就趕緊去羅錦城所住的院落了。
……
羅錦城很快到了。
和羅錦城相比,劉仁安就像一個鄉野富家翁,氣質氣勢都差了許多。但這到底是劉家,劉仁安占了主場優勢,勉強能掌控住局麵。
他笑道:“福伯,去給羅先生看茶。”
“羅先生,過德誠死了。”到底心中有事,劉仁安不像羅錦城一般氣定神閒,呷了口茶後開口說道。
獨自住在劉家,又不是自己的地盤,劉仁安不說,這事羅錦城確實還不知道,他皺眉道:“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他死在自己家裡,據說是與人比槍不敵,死在了對方的槍下。”劉仁安說道。
這年月的驗屍水平還是差了些,或者說檢查的人就是走走過場,不然應該知道,過得逞小腿上的傷,不是槍傷,而是箭傷。
“槍?”過得逞的槍術,羅錦城還是知道一些的。在這一縣之地,在槍法上能勝過過德誠的屈指可數,所以羅錦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匡一民。
難道是匡一民發現了過德誠要對楊乃興不軌,所以主動出手?羅錦城捧著手裡的茶杯,一時也不太確定。
劉仁安點頭,問道:“這隻是一件小事,人死就死了,他辦不成的事,大帥已經派其他人去辦了。大帥還問,那件事情,羅先生考慮的怎麼樣了?”
劉仁安與劉大帥是親兄弟,並且是劉大帥的長兄,但在旁人麵前,卻堅持稱劉仁全為劉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