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瞞不過你,她是我表妹。”陳樂感慨道。
藍青峰皺眉道:“看著不像啊,怎麼個表法?”
“沒一點血緣關係那種。”陳樂回了一句之後道:“不說這個了,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把事情跟你說一遍。”
“懂了。”
……
藍青峰找了個包間,陳樂把丙叔控製叫花子團,以及采生折割的事說了一遍。等他說完,包間裡已經煙霧繚繞。
煙是藍青峰抽的,陳樂在吸二手煙。
“這個事不大。”半晌,藍青峰說道。
陳樂點點頭,回道:“但影響很惡劣。”
“你想怎麼做?”
“連根拔除。然後做好宣傳,這是我們助人會做的第一件事,得辦的漂亮。”陳樂想了想說道。
藍青峰說道:“這也不難,就兩個字,花錢,找人。”
“沒有錢?”
“有。”
“沒有人?”
“也有。”
陳樂問道:“那困難在哪?”
“難在功勞給誰。”藍青峰抽了口雪茄道。
“助人會啊。”陳樂理所當然道:“隻要報導宣傳得當,舍己為人救苦救難助人會的名頭,在四九城就算一炮打響了。”
提到炮字,陳樂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坐的太久,腰酸。
藍青峰不置可否道:“助人會要功勞作用不大,陳兄弟,你在警署有人嗎?”
他這麼說,陳樂已經猜到他在打什麼主意了,心底心思急轉,但麵上不露聲色道:“我連北京城警署的門朝哪開都不知道。”
“這麼辦,我有一個人選,他恰好是警察,功勞助人會一份,他一份。”藍青峰說道。
陳樂問道:“是什麼人?”
“李潛龍。有想法有野心,他上去了,以後能幫得上我們的忙。”藍青峰沒有隱瞞。
這麼巧?
“李?我這兩天聽人說了一個叫朱潛龍的。”陳樂疑惑道。
“一個人,之前姓李現在姓朱。成大事要有名目,時機到了,我得讓他認祖歸宗。”藍青峰壓低聲音道。
原電影裡,開頭朱潛龍和根本去殺師父,說他不再隨師父姓李了,以後姓朱,是得了高人指點。
很明顯,這個高人就多半和藍青峰有關。
藍青峰在十五年後拿了幅朱元璋畫像,讓朱潛龍“認祖歸宗”。為的是讓他能名正言順的扛起大旗,但那個時候的朱潛龍,想的是走溥儀的路子,做日本人的傀儡皇帝。
所以藍青峰這一盤二十年的大棋,在根子上因為識人不明,沒下好。殺亨得勒和根本交易換來的名單隻有一個朱潛龍的名字,原因也是如此。
好在還有個李天然,不然就滿盤皆輸。
陳樂幽幽道:“你換個人,這個人我遲早要殺。”
藍青峰怔住,忙道:“你和他有仇?”
“有。”回了一句,陳樂再次說道:“老藍,我跟你打個賭,北洋政府早晚得垮台,靠他們完成國家統一,沒戲。”
聞言,藍青峰的神色微變,皺眉道:“你是老蔣的人?”
這會兒北伐戰爭雖然還沒開始打,但有些事,並非沒有苗頭。
“沒有的事,不然我不會和你搭台子唱助人會的戲。”陳樂淡淡道。
“人你非殺不可?”
“非殺不可。”
藍青峰眉頭擰成了川字,半晌才道:“兄弟,你把人殺了,我的計劃就全亂了,我得想想,這事太大。”
“亂不了。我把人殺了,你再找一個,還叫朱潛龍。但我得提醒你,得找一個知根知底、信的過的。”陳樂看著他道:“你圖的太大,不能出差錯。”
藍青峰眼睛一亮,但很快搖頭道:“不行,他那個麵相,萬中無一,旁人來不了。”
“活人還能叫尿憋死?”
你丫能在畫像上添兩撇胡子,就不能來個改頭換麵?退一萬步說,朱元璋那麼多畫像,你非得拿最醜的一幅說事?
藍青峰一見他的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奇道:“兄弟,我怎麼覺得,我那點心思你全知道?”
“來之前不知道,是湊巧在你書房看到了一幅太祖畫像,之前又遠遠看過一眼朱潛龍。又聽你說讓他認祖歸宗,我這才猜到你在打什麼主意。”陳樂的解釋不算太牽強。
“……”
“我得再想想。”
陳樂問道:“多久?”
藍青峰豎起一根手指道:“兩天。”
……
和藍青峰談完,陳樂就離開六國飯店,上了唐鳳儀的車。
“怎麼還不走?”上了車發現唐鳳儀一點啟動車子的意思都沒有,陳樂奇怪道。
這個時間,外頭隻有昏暗的路燈發光,陳樂說完就到一雙散發著熱切光芒的瞳孔,感覺比路燈要亮堂的多。
它的主人的聲音甜的發膩道:“親愛的,我在車裡看了十分鐘,周圍沒人。”
陳樂:“???”
如果有人路過,就會看到不遠處的林蔭路上,有輛小車在規律的震動,而且時不時發出點聲響。
“你這樣不好。”入了賢的陳樂感歎道。
翹著屁股從後座爬向駕駛位的唐鳳儀扭頭道:“你沒有儘興?”
陳樂:“……”
“沒事了,你開車吧。”陳樂麵無表情道。
沒多久,陳樂就開始後悔讓她開車的決定,因為唐鳳儀把他帶回了她家。然後一夜無話,全是…
隔天一早。
看著絲毫沒有離開意思的唐鳳儀不太確定道:“你今天沒事?”
“沒事。”陳樂篤定道。
聞言,唐鳳儀眼角微顫,故作鎮定道:“我去給你做早飯?”
“吃飯的事不急,一日之計在於晨。”陳樂微笑道。
唐鳳儀:“……”
她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