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他便如同變戲法一般,從懷裡掏出兩個紅燭,擺在南方,隨即點燃。
丁白纓冷冷的看著這一幕,若非是他這神出鬼沒的手法,竟能憑空掏出一把劍來,讓她毫無防備,他們師徒三人,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你打算讓我綁著繩子同你拜堂?”丁白纓諷刺道。
陳樂說道:“你若心中無繩,身上自然無繩,還是快些拜堂吧,切莫錯過了吉時。”
三更半夜,還有吉時?
但這不是重點,是自己難道真要和他拜堂?
許是覺察到她的猶豫,隻聽陳樂說道:“險些忘了,成親乃是喜事,我不該帶著兵器拜堂。這把能射百丈的大黑星放在這兒,格洛克放它旁邊……”
靚仔樂掏了六把手槍,一把加特林,一杆狙擊步槍,還有幾顆手雷。
他這麼虔誠,因此他和丁白纓拜堂的過程十分順利。
“喝了這杯合巹酒,你我就是夫妻了。”陳樂端起一杯酒水,遞到丁白纓麵前道。她的手還被綁著,隻能陳樂喂她喝。
一口飲儘略帶辛辣的酒水,陳樂說道:“禮成,娘子,我們準備洞房吧。”
說完這句,陳樂現在的心情……
“恭喜宿主體驗新情緒,獎勵已發放,獎勵內容為:五年無名內功灌頂。目前任務進度:2/3。”
“特彆說明,練此內功,需與海嘯、洪水、狂風等自然現象對抗,提升自己的內力,是以該內功極為剛猛霸道。”
靚仔樂正想說,他應該從沒這麼賤過,就收到了係統提示,得到了係統對他的肯定,表明他賤出了新的高度,但好像開心不起來?
這麼剛猛的內功,而陳樂最擅長的拳法,乃是太極……好在從柳白猿那兒學來的箭法、刀法,從匡一民那兒學到的槍法還算適用。
如今有內力做支撐,就算不用槍,麵對沈煉丁白纓等人,目睹他們之前那場戰鬥的陳樂,也信心倍增。
靚仔樂的洞房,不是一句空話,在丁白纓的錯愕中,他搭了一個帳篷,還在裡麵放了一床被褥。
“不用驚訝,換成你比較能接受的說法,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幻術師。”陳樂想了想說道。
丁白纓冷聲道:“幻術都是假的。”
“那是不會幻術的人說的,哦,也可能是幻術師拿來騙人的。”陳樂隨口說道。
幻術是真的?
已經被抱進帳篷的丁白纓,確實無法說眼前的一切是假的,但這麼多年根深蒂固的觀念,卻又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你入過洞房嗎…彆生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我之前也沒成過親,更沒入過洞房,是以不知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陳樂問道。
丁白纓臉色微變,很快冷聲說道:“洞房已經入了,你若不困就說說話,困了就睡覺。”
“這樣?”陳樂說道:“我還不困,我們聊聊天吧。”
不用想也知道,丁白纓是不會主動找話題的,還得陳樂來找。靚仔樂想了一下說道:“風花雪月你肯定不願意聊,那就聊些不合時宜的吧。你們是結黨謀逆吧?”
“沒有。”丁白纓回道。
“回的這麼快,一定是假話。這麼說你們就是在結黨謀逆,若是謀逆,就算讓你們鏟除了閹黨又如何,隻消皇上還在,沒了魏忠賢,他可以扶植起丁忠賢、陸忠賢…不對,你們的目標難道是皇上?”陳樂“震驚”道。
丁白纓內心比他還要震驚,但她素來麵容冷酷,有若冰山,此刻倒是極好的掩飾了驚訝。隻是她驟然收縮的瞳孔,卻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情緒。
她沒有說話。
陳樂道:“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丁白纓:“???”
“難怪皇上新造的寶船會沉,是有人想取而代之。東廠拚命追查,你們卻想燒案牘庫毀滅證據,證明此事與魏忠賢無關。那當今天下,能有機會坐上皇位的,怕也隻有皇上那位親弟弟了。”
陳樂歎道:“北齋是那位的紅顏知己?這就說得通了,難怪你們連一個弱女子都不放過了,隻怪她知道的太多,而謀逆之事,勢必牽扯無數人的身家性命,隻能犧牲她了。為了帝王霸業,隨手拋卻親近之人,這位的帝王之術,還真是叫人佩服啊。”
他說的很多話丁白纓都沒有聽進去,因為她簡直要瘋了,就憑一句飛快的回答,以及一個沉默,就推測出他們所做之事,還猜到了他們背後的主子,乃是明公?
“看你這副表情,也知我此番推測,是八九不離十了。問你一個問題,你當真覺得,由他做皇帝,大明隻會更好不會更壞?”陳樂神色平淡,就像他們在聊的,都是家長裡短,而非每個字都夠殺頭的造反之辭。
“……”
丁白纓強行轉移話題道:“你我既已成親,你又希望…能長久,我可以不再理會這些事,但你如果不放棄替青龍報仇,還是會卷入其中,何談以後?”
“好,那我往後每年中元節多給青龍燒些紙錢,就饒那陸文昭一命。”陳樂說道。
“那你我明日便離開這裡?”
她這是想替陸文昭、信王,帶走自己這個隱患啊。
陳樂點了點頭,卻又開口道:“在離開之前,我們得回趟清風茶樓。”
“為何?”
“救那姑娘一命,她隻怕還被蒙在鼓裡,卻要為這所謂的大業而死,何其可憐?”陳樂感歎道。
丁白纓還在權衡利弊,卻聽陳樂說道:“不早了,睡吧。”
“你,你為何靠過來?”
“不是你說聊完便睡覺嗎,不靠過來如何睡。你放心吧,洞房的事我雖不清楚,但睡覺的事,我雖沒吃過豬肉,卻看過豬跑,熟悉的很。你不會的話,我來教你。”陳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