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麼多年,她偶爾失手,老萬帶著客棧仆役打手來救她的事,不是沒發生過。
房間裡的聲響,老萬第一時間就掌握了。
“你們在這裡盯著,東家若是有危險,你們立刻衝進去救人。”一句說完,老萬猶豫了一下,小聲道:“我得去知會陳公子一聲。”
他說著就匆匆跑了。
咚咚咚。
正在扶欄杆的嫵媚嚇了一跳,倒是她身後的陳樂顯得很淡定,問道:“什麼人?”
“陳公子,是我老萬。東家有危險,我特來通知你一聲。”房門外頭,聽到裡頭的靡靡之音,硬著頭皮敲門的老萬飛快說道。
魚尺素有危險?
拔出來的陳樂沉聲道:“在門口候著,我馬上就來。”
“嫵媚,我出去看看。”
“大哥快去,萬掌櫃的語氣這般著急,尺素姐一定是遇到危險了,你快去救她。”嫵媚說著,心頭著急,連眼眶都紅了。
陳樂忙將她攬進懷裡,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道:“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和尺素,我去去就回,你乖乖在床上等我。”
“古有關公溫酒斬華雄,今有我陳樂****”。
什麼漏洞,嫵媚之前或許還不知道什麼意思,但和陳樂糾纏了近兩個時辰,隻見他那銀蕩猥瑣的神色,哪裡還會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頓時臉色一片羞紅。
拉起被子將頭蒙住,根本不敢出來。
陳樂笑了笑,朝房門走了過去。他在心裡想著,一會兒乾脆將魚尺素一並帶來,有些好些*式,她因為太過害羞,隻當陳樂是故意逗她,根本不信。
有魚尺素同她說,又或者演練給她看,就好多了。
等陳樂推門出來,老萬急忙道:“陳公子,不是老朽故意打攪您的雅興,實在是情況危急,不然…”
不等他說完,陳樂就揮手打斷道:“我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
老萬言簡意賅的,把魚尺素因為好奇,去盜畫的事說了一遍。
“帶我過去吧。”聽他說完,陳樂淡淡道。
“這邊請。”見陳樂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老萬心裡的擔心頓減,暗歎不愧是東家傾慕的人,果然不同凡響。
隻是又想到他和嫵媚糾纏到了一起,也不知東家會不會…老萬歎了口氣,東家真是的苦命人。
他走在前麵,陳樂看不到他的臉色,也無從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不然陳樂一定會安慰他,讓他不必杞人憂天。
這齊人之福,就是魚尺素讓自己享的。
“陳公子,就在前麵…咦,人呢,難道已經衝進去了,不好。”他說著也不管陳樂,快步朝劄木合的房間衝了過去。
見他一把年紀,卻跑的飛快,對魚尺素的忠心,倒是令陳樂感慨。
屁股決定腦袋,在楚留香等正義之士眼裡,魚尺素用卑鄙手段,奪人財產,手段惡劣,人神共憤。但在老萬他們眼裡,魚尺素搶奪那些為富不仁的商賈的錢財,與他們平分,做他們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實在讓他們佩服。
陳樂和老萬一到,就見劄木合的房間裡有好多人,但站著的隻有五個,分彆是劄木合三人以及魚尺素和阿呆。
而老萬安排的仆役打手,此刻全都倒在了地上,顯是衝進去後,被劄木合他們打倒了。
“你們不要傷害我們東家,東家他是好人。”楚留香絲毫不畏懼劄木合幾人吃人的眼神,朝他們說道。
西門千冷聲道:“你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她是好人。這客棧裡養了這麼多打手,還配了兵刃,分明是黑店,她哪裡會是好人。”
楚留香急道:“我叫阿呆,是客棧的夥計,我家裡窮沒飯吃,多虧了老板娘收留我,才沒被餓死。所以說老板娘是好人,你們不能傷害她。”
“他們都被我打倒了,你難道不害怕?”
“怕。”一句說完,楚留香又挺起胸膛道:“但是我不能讓你們傷害東家。”
聞言,劄木合打量了楚留香一番,說道:“你區區一個夥計,倒是有幾分忠心,頗為難得。”
不止是劄木合他們,魚尺素聽了楚留香的話,也是一臉錯愕。她沒想到這個新招的夥計看著呆頭呆腦的,危急時刻,竟是能為她挺身而出。
和他們不同,站在門口的老萬一臉驕傲,因為楚留香是他招進客棧的。“陳公子,我們這就進去?”
“不急。”陳樂笑了笑,搖搖頭。
老萬不知道他的意思,但又不好反駁他的話,好在裡頭的人似乎沒了動手的意思,他隻好耐著性子再等等。
劄木合扭頭朝西門千二人道:“事已至此,你二人覺得該怎麼辦?”
“給他一個機會,假如他能受我們一人一掌還不死的話,就放過這個女人。”西門千開口道。
“什麼,我們一人一掌,那和直接殺了他有什麼區彆?”
西門千還是那副冷漠的口吻道:“機會已經給了,至於他是死是活,就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問題了。小子,你敢賭嗎?”
沒有去看魚尺素臉上的表情,楚留香咬牙道:“東家對我有救命之恩,隻要有我在,我就不允許你們傷害她。好,我受你們三掌,三掌之後,不管我是死是活,你們都不能再為難她。”
“小子,你放心,我們決不食言。”
“不行!”魚尺素急道:“阿呆,你快走,這件事跟你無關。你們有什麼手段,都衝我來好了。”
看到她臉上的感動之色,楚留香深知,隻要自己替她受這三掌,一定可以獲得她的芳心。他義無反顧的擋在魚尺素身前道:“東家,我意已決,你們快些動手吧。”
“好…”
左又錚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幾位要為難我的女人,是不是要問問我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