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因為擺了也沒有用(2 / 2)

始作俑者陳樂一邊策馬緩行,一邊卻不住射出火箭,取的都是外圍的營房,隻要外圍火起,在內圍營帳睡得正熟的馬賊就休想能逃出生天。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北邊的大火上,陳樂心血來潮,又穿上馬賊的戰甲,公然穿過營地,馳往另一邊。

一些睡眼惺忪的馬賊,從營內鑽出來,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情事。有些則以為有敵人來襲,衣甲不整提著兵器撲了出來。

四處都是狼奔鼠竄,慌忙失措的馬賊。

營地北邊的馬蹄聲越來越密,越來越急促,顯然是戰馬受驚,四處逃竄。戰馬不比人,逃竄起來,毫無方向和目的可言,有趕過想製止戰馬亂跑的馬賊,一著不慎摔倒在地,被馬蹄踩踏致死。

一時間亂成了一團。

陳樂騎著馬經過,竟是沒有人懷疑他,還有人呼喝他這騎馬的人,去追趕逃跑的戰馬。

靚仔樂哪裡會不答應,他應了一聲,轉了個圈,裝作追了過去。這時後方邊緣處的營帳,已完全卷入大火之中,火勢波及四周的草樹,迅成燎原之勢。

火箭用起來麻煩,看到營帳前掛的燈籠,陳樂催馬過去,用長劍挑落,火油落到地上,立即燃燒起來,比火箭還要管用。

他一路過去,挑破數隻燈籠,隻是他這樣的行徑,顯然無法再瞞過馬賊,身後驟然想起破空聲響,陳樂忙伏在馬背上,但不等三枝勁箭飛到他麵前,在中途已經被安妮斬落。

那射箭的三人,自是在安妮手下,死的不能再死。

陳樂大笑了幾聲,用力一夾馬腹,就打算離開賊營。此時攻營的賊兵正倉皇撤退回來,慌亂下還以為大批敵人來犯,陣腳大亂。

這些人除了綽號狼人的凶狠馬賊和另外四名領袖,其他全是步兵,趕回來時,狼人等騎馬者自是遠遠領先。

黑夜裡隻能借助遠處的火光,看不真切,狼人等還以為來的是報訊的自己人,隔著老遠便喝道:“什麼事?”

陳樂隨口應道:“是信陵君的人!”

眾賊頭齊吃一驚,加速馳來。

見狀,陳樂朝安妮揮了揮手,安妮的身影迅速消失不見。對麵的騎在馬上的賊首,忽聽駿馬悲鳴一聲,不及反應,人已朝前倒去。

與此同時,一柄長劍抹過他的咽喉,取了他們的腦袋。這幾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俱是凶名在外,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看到,沒能在對方手下走過一招,就一命嗚呼了。

陳樂將手裡的長劍換成了長槍,一槍刺中狼人的頭顱上的發髻,將他的頭提了起來,衝正奔襲回來的馬賊大聲喊道:“狼人已死,你們快逃!”

那些持著火把趕回來的賊子,因為後有追兵,早心慌意亂,又見前方來人手中長槍上掛著狼人的首級,還以為來了強大的敵人,哪還敢逞強,渾身發寒,連真想都尚未搞清,就開始四處逃竄。

兵敗如山倒,後邊的賊兵那知發生了什麼事,連鎖反應下,也亡命奔逃。

二千多人,不戰而潰。

陳樂不到片刻,就與追擊而來的成胥等大軍相遇,全軍歡呼中,往成了一片火海的敵陣衝殺過去。

馬賊沒了首領,又被燒了營帳,丟了馬匹糧食,誰還有心思戀戰,全都風而逃,陳樂領著眾兵將,衝殺至天明,大獲全勝。

這一戰,他們斬殺馬賊過千,己方隻死了五人,傷一百五十多人。以不足一千的兵力,大勝敵人過萬大軍,傷亡如此輕微,實屬難以想像的奇跡,成胥等人,自是對陳樂愈發推崇。

不過他們勝的很險。

因為賊營起火時,狼人幾人,已率領三千多人,將斜坡上所有的障礙,都清除的差不多了。他們填平了陷坑,正要發動越壕之戰時,卻見營地起火,不得已之下,才選擇撤退。

等他們後退時,那些木柵反而成了他們撤離的障礙,被滾下的大石和射出的箭矢殺得血流成河,損失慘重。

在成胥的提議下,狼人等馬賊首領的首級浸在藥酒裡,由輕騎抄捷徑送回去給趙王,好讓趙王向國人顯逞威風。

靚仔樂沒有拒絕。

雖然陳樂並不在意趙王是否會越來越看中他,但既然能給趙穆添堵,做一做,也無傷大雅。

等陳樂回抵營地時,連平原夫人都出來歡迎他凱旋,就更不用說趙雅、小昭八女和趙倩了。

自古美人愛英雄,眾女眼睛向他時,那種迷醉之色,饒是以靚仔樂,也大呼吃不消。

又有硬仗要打。

這一打就是一天多。

好在陳樂在回營時,就下令原地修整,待受傷的士兵傷勢恢複的差不多,再行出發。同時也是在等魏國的援兵。

因此無人來打攪他。

約莫十天時間,受傷的士兵,都恢複的差不多了,在與成胥等人商量後,怕魏人再耍手段,決定了不等關樸的救兵,自行上路,最好當然是能在半途遇上救兵。

有了這決議,陳樂去見了平原夫人。

她的家將對他態度大改,敬若神明。

陳樂早從趙雅那裡得知,自從平原君死後,他留下的三千多家將食客,都不看好少原君,不少早已選擇離開,另投明主。最後剩下不到五百人。

趙王若非念在他們與信陵君的關係,亦不會縱容少原君,讓他成為在邯鄲橫行的惡霸。

少原君這些家將大部分都是趙人,自然對魏國沒什麼好感。他們之中,已有不少覺察到平原夫人一行回到魏國後,可能再不會返回趙國,這些人中,不免生出些異樣的心思。

而一路行來,猶如戰神一般的陳樂,顯然是他們最理想的投靠對象,一來因他是烏家孫婿的背景,更重要是看到他正義的為人和驚天地泣鬼神的劍術和膽略。

因此眼下少原君家的人對他態度大改,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帳內,平原夫人蜷臥席上,手肘枕著軟墊,一慵誘人的風情和姿態。如今在陳樂麵前,她自是無需再擺出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端莊姿態。

因為擺了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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