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穀興高采烈說道:“今晚的餞行宴真是精彩,什麼氣都出了。”
聽到他的話,鹿丹兒在那邊嬌呼道:“不準笑。”
雙方立時都靜了下來。
昌平君道:“你們還有什麼法寶?”
因為她們隻是愛胡鬨,所以一門心思想著去挫男人的威風,但並無惡意,因此昌平君等人,都對她們十分寵愛,任由她們胡來。
鹿丹兒哼道:“假功夫比過了,算陳統領你過關,如今我們來比真功夫。”
安穀打趣道:“還有什麼可比的,你們能贏得了王翦嗎?就連王翦也勝不了他,你們還是省點功夫吧。來,丹兒,先唱一曲給安大哥聽聽,看看有沒有進步?”
聞言,鹿丹兒扮了個鬼臉,不屑說道:“我們剛剛隻是要試試陳統領是否是像你這般的大蠢蛋罷了,如今證明了他不是,自然是要來真的。”
大蠢蛋,這…
安穀為之氣結。
陳樂笑道:“比什麼都可以,但題目要由我來定,不然便就算了。”
鹿丹兒忽然嬌媚道:“先說來聽聽。”
美人計?
足見她們已再不敢小覷陳樂,一旁的嬴盈更是扯了扯鹿丹兒的衣袖,想提醒鹿丹兒千萬不要中計。
鹿丹兒低聲道:“不用怕他。”
今次輪到安穀等爆出一陣哄笑,氣氛熱鬨之極。
鹿丹兒瞪了他們一眼,昂首掃了陳樂一眼,等著他的下文。
陳樂說道:“首先我要弄清楚,你們將派何人出戰,不過無論是誰,她都代表你們全體,輸了就是你們全體輸了,以後再不能來纏我比這比那的。”
他的話音一落,眾女聚在一起,小聲商議起來,不敢再掉以輕心。
陳樂向擠在他那席的昌平君三人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一勞永逸。”
安穀讚歎道:“你真行,為我們鹹陽城受儘欺壓的男兒爭了口氣。”
隻能說他們想過了,陳樂要的可不是替他們爭什麼氣,他是想爭取一些人的芳心而已。
眾女已有了定計,嬴盈站了起來,挺起高聳的胸口,大聲道:“若是動手過招,就由本小姐與你對敵。但事先說好,你隻可以設法打掉我的劍,不可以碰到我身體,免得到時傷了我,你負不起那罪責。”
陳樂之前就領教了她們為了勝利,不講道理、不求公平的“野蠻”手段,什麼隻能打掉她的劍,無疑添了很多限製。陳樂笑道:“由你來與我動手過招嗎?太好了,但比劍就算了,我們來比摔跤。”
摔跤?
眾女俱都嘩然。
不知是不是又想起白天時被他打屁股的情景,嬴盈又羞又氣道:“你分明是…哼!”
昌平君等卻是拚命鼓掌叫好。
安穀顯然與她們“恩怨頗深”,此刻大笑道:“摔完跤後,盈妹子恐要退出一手組建的娘子軍,嫁入陳家了。不然那麼多不能碰的地方給人碰過了,陳樂不娶你,豈不是真就無法承擔那罪責?但盈妹子若是真有這個意思,嘿嘿。”
陳樂算是體會到秦人男女之間,言談間的開放風氣了,相比後世也不遑多讓,禁不住有點感慨。
鹿丹兒替嬴盈說道:“若是征戰沙場,自是刀來劍往,拚個你死我活,但眼前隻是勝負比試,難道真的去比毫無欣賞性的廝扭摔跤嗎?當然要比彆的。”
眾女也紛紛附和,廳中亂成一片,吵得比集市都厲害。
陳樂笑出了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微笑說道:“戰場之上,自然無所不用其極,例如要擒下敵酋,有時更要不擇手段。這些比摔跤可慘烈多了。”
“況且一開始便就說好的,比什麼由我來定,你們眼下是要反悔嗎?”
他一說完,氣得鹿丹兒跺腳嬌嗔,卻是拿他無可奈何。
陳樂說道:“來人,給我拿席子來。你們既說男人能做到的,你們女兒家都可做到,便不要推三推四,徒惹人發笑。”
見鹿丹兒一臉氣餒,嬴盈白了陳樂一眼,說道:“算你厲害,不過此事尚未結束,我們隻是暫且鳴金收兵,遲些兒再給你見識我們大秦女兒家的厲害。哼!”
在昌平君四人的錯愕中,眾女隨即走的一個不剩,不過沒人因此不快,昌平君幾人臉上,俱都帶著笑意,顯是對這樣的結果,已大感滿意。
他們忙拉著陳樂,把酒談心。
直至兩更,才依依不舍的結束了此番歡聚。
他回到烏家的時候,烏廷芳她們早已睡下了,隻有習慣晚睡又***的趙雅還沒有熟睡。
聽到陳樂回來的動靜,竟是從房裡出來了。看著她纖薄裙衫下的豐腴嬌軀,靚仔樂自是不敢辜負如此良辰美景。
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的,等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沒有叫醒還在熟睡的趙雅,陳樂獨自起床,在婢女的侍奉下,穿好衣衫出了後宅。
他到前廳時,才得知紀嫣然她們,竟是又去琴清府中作客了,還留了話給陳樂,說是等他起了,過去接她們。
為了給陳樂創造機會,她們也真的是儘力了。不過紀嫣然她們或許也有一些私心,就是確實被琴清的美麗和才華打動,又感傷她的遭遇,就想著一輩子都和她做姐妹。
若想實現這樣的可能,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讓陳樂將其娶過門。
琴清府邸。
被婢女領進府邸的陳樂有點驚訝,因為對方說,琴清正在花園修理花草,而紀嫣然她們,則在書房看書。
這…
這哪裡是來作客,分明是到了自己的家啊。
猶豫了一下,陳樂讓婢女先帶他去見琴清,一來是總該先見主人,二來也不負紀嫣然她們一番苦心。
花園。
琴清正在園內修剪花枝,見陳樂過來,訝異的把工具小心翼翼的放入一個精致的銅盒裡,讓婢女拿回屋內,淡然道:“嫣然她們在看書,你還是暫時不要打擾她們了,不如陪我走走好嗎?”
難道還能說不行嗎?
陳樂陪著她在這花香滿溢的小園裡,漫步其間,彆有一番意趣。
園內充滿生機。
琴清神色淡漠的領著路,不時觀察著園中尚需修剪的花草,好像根本忘了陳樂的存在。
這走路就真的是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