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哨點頭道:“待我去給你求個情,但我也不好擅自做主。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會對你下手的。”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榮保一邊感激,一邊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們寨子裡有個老藥農,他在瓶山上采了一輩子的藥。聽大人們說,他有種藥特彆厲害,大家都去買。”
“是什麼藥?”鷓鴣哨急忙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榮保說道。
這一大一小兩個人,這會兒完全不知道,榮保口中大人們都愛買的藥,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藥。
和對付毒蟲完全無關。
……
見完榮保的鷓鴣哨,按照他的思路,自認已經有了對付崖底毒蟲的辦法。隻是有沒有效,還有待驗證。
大廳。
陳玉樓把人都召集了起來。
包括羅老歪鷓鴣哨在內,所有人悉數到場。
“是這樣羅帥,瓶山地勢險要,山中毒物潛藏難防,這次咱們損失慘重。我想來想去,光憑我們卸嶺一派一己之力,很難成事。”陳玉樓說道:“所以我想請鷓鴣哨兄弟,一起聯手,共取元物。”
聽到他的話,羅老歪皺眉道:“什麼?陳總把頭,這幾個假道士,嘴上一套心裡一套的。咱們憑什麼跟他們一塊兒分寶貝啊?”
他的話音一落,老洋人就忍不住道:“你說什麼呢?”
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這麼懟,羅老歪的臉色當即就變了,他正要拍桌子,被陳玉樓攔住道:“羅帥,你有所不知,這當今世上,我輩尚存發丘、摸金、搬山、卸嶺四派。這摸金用的是神,我們用的是力,搬山則用術。”
“其機玄妙,神鬼莫測。大可搬山填海,小可飛度針孔,倏忽千裡,往來無礙。更何況這搬山卸甲術天下聞名,鷓鴣哨兄又是搬山魁首,對於我們來說,那是極佳的阻力。”
這番話陳玉樓要是在下到偏殿之前說,說服力可能會更強一點,但現在他們被蜈蚣擋住,無功而返,說服力多少會差一點。
羅老歪一開始確實想和鷓鴣哨合作來著,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他們的能力,隻是先前被掃了臉子,這會兒故意唱反調。
當然了,這裡有有沒有故意太高陳玉樓的心思,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而鷓鴣哨冷眼旁觀,他一開始以為,陳玉樓早將他們要合作的事,告訴給羅老歪了。所以羅老歪才會將他請過去,又是道歉又是備禮的。
在失敗後,兩人又唱了這麼一出雙簧,但從兩人的神色來看,好像又不是。
羅老歪擺擺手道:“這手段高明,也分怎麼說是吧?他搬山手段高,你們卸嶺手段就低嗎?再說了,我上哪知道,他們手段到底是真高還是假高?”
兩人相處了這麼久,陳玉樓哪裡會猜不出羅老歪的心思,他說道:“世人皆知,搬山道人發古墓者,乃為不死仙藥。對金銀寶貨,不感興趣。”
“這是你說的,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的,我怎麼知道。”羅老歪立馬反駁道。
鷓鴣哨冷聲道:“信不信由你,搬山下墓隻為丹藥珠子,其他身外之物與我等無關。”
啪。
羅老歪猛的拍了下桌子,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妥了。若果真如此的話,搬山一派,老子佩服。從今往後,我必高看你一頭。”
“陳總把頭,發話,咱們何日再入瓶山?”
說話的時候,他還朝鷓鴣哨豎了豎大拇指。
他繞了這麼大彎子,目的眾人都看懂了,哪裡還會有人在意他的大拇指。但搬山一派本就素來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了。
“老大,我覺得再進瓶山這事,咱們還得慎重考慮。”站在一邊的紅姑娘忽然說道。
一來是崖底太過凶險,他們沒有做任何的準備,再下去,結果也不會比之前好多少。二是紅姑娘之前不怕死,但她剛剛找到愛情,就開始怕了。
她不僅怕自己死,還怕靚仔樂會出意外。
“還考慮什麼啊。”羅老歪不滿道。
紅姑娘道:“這次下去,那些蜈蚣的毒性,你的手下也看到了。咱們卸嶺兄弟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從沒見過。再說偏殿頂上還有些不是人弄出的痕跡,到底是什麼還不清楚。就這麼下去,和送死有什麼分彆?”
“依我看,咱們不如先撤回去,再從長計議。”
坐在一邊的靚仔樂暗中打量了紅姑娘一眼,會心一笑。
羅老歪急道:“那怎麼行,老子把隊伍都拉來了,我這空手回去,怎麼和弟兄們交代?再說了,不就是幾個小毛蟲嘛,怕什麼呀。你這個小娘們兒,難成大器。”
紅姑娘轉身走到一邊,懶得搭理他。
“幾千年來,我搬山一派講究以術尋物,搬山分甲術不同於世間任何方術,雖是專求生克製化,卻非是從易中五行生克之理而來。世間萬事萬物,有一強則必有一製,弱為強所製,不在形巨細。強弱生克相製,便是搬山之術。”鷓鴣哨淡淡說道。
什麼生克相製的,羅老歪一個字也聽不懂,也懶得聽,但不等開口,鷓鴣哨又道:“這些毒物,借山中藥性潛形修煉,早晚必成大患,無論如何,我都要將他們斬草除根。”
“諸位若是放心,且等我兩日,待我去尋找克製它們的造化之物,驅除五毒,何愁不能取得瓶山元物?”
兩日?
羅老歪眉頭立馬皺了起來,陳玉樓思索片刻之後說道:“好,我就等你兩日。”
聽陳玉樓答應,鷓鴣哨說道:“總把頭,我還需再借一人。”
“誰?”
“那個苗族少年,我需要他帶路尋寶。”鷓鴣哨解釋道。
聽他說那個苗族少年,花瑪拐神色古怪,因為他之前就遇到,鷓鴣哨將那苗族少年放了的事。
陳玉樓道:“行。老熊嶺地勢險峻,要不我讓紅姑娘陪著你一塊兒去,她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老大。”
聽到陳玉樓的話,紅姑娘急忙喊了一聲,但不等她開口,陳玉樓就打斷道:“不用說了,就這麼定了。”
陳玉樓的意思很明顯,無非是讓紅姑娘看著,鷓鴣哨是怎麼尋找他口中的造物之物的。
“那就有勞紅姑娘了。”鷓鴣哨淡淡道。
在紅姑娘生氣之前,靚仔樂開口道:“魁首所言,亦是我想說的。我同魁首走一趟吧,助魁首一臂之力。”
靚仔樂就等著這一刻呢,他和紅姑娘在攢館無法做的事,去了苗寨,就剛剛好。
陳玉樓有點意外,很快說道:“有陳兄弟相助,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鷓鴣哨兄弟,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