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好深的湖。”
鷓鴣哨點頭道:“山腳就在前麵,我們要想辦法過去。”
他的話音一落,就聽紅姑娘大聲道:“紮筏。”
“是。”卸嶺弟子齊聲應道。
這一塊,摸金發丘搬山三派,誰也比不上卸嶺。
一條條可載人過河的竹筏,在卸嶺弟子嫻熟的配合下,很快成型。
看到這一幕,鷓鴣哨也不得不感歎,卸嶺能與搬山齊名,不是沒有原因的。就連一直覺得卸嶺是烏合之眾的老洋人,對卸嶺的印象也稍稍改觀。
“渡河。”
三張大竹筏,推入水中之後,眾人爬上去,十分輕鬆的,就征服了不算湍急的水流。
河水一直延伸到山穀之鄭
穀中的水流湍急,而且因為地勢的關係,竹筏已經上不去了。
好在已經有路,卸嶺弟子將竹筏拖到上麵,一行沿著狹窄的穀道,往裡麵走。這裡還真是彆有洞,但也正是如此,讓眾人相信,這底下或許真的有地宮入口。
從花靈手裡接過一壺水,鷓鴣哨沿著山體邊緣,將水沿途倒在霖上。洞裡環境陰濕,卸嶺的看土辨泥之法不能施展,鷓鴣哨現在用的,是搬山的獨門秘訣。
看著水流的情況,鷓鴣哨忽然道:“就是這兒了。”
聽到他的話,眾人忙圍了過來。
“這裡的滲水,回旋瘀滯,但此處,下滲的速度卻很快,應該是山壁中空的現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這裡打出盜洞,就可以直通地宮。”鷓鴣哨道。
他們來就是找地宮的,現在聽到鷓鴣哨的話,卸嶺弟子全都來了精神。
紅姑娘朝靚仔樂看了看。
靚仔樂道:“這方麵,我完全是門外漢。”
就在這時,眾人忽然聽到轟隆隆的聲響,不過因為他們在洞裡,聲音聽起來不算大。一聽到這聲音,紅姑娘立馬道:“老大他們開始了。”
沒錯,這正是陳玉樓他們,在炸山的聲音。
“咱們也彆等了,這洞一時半會兒也挖不開,上去叫些人手下來。”紅姑娘大聲道。
“是。”
卸嶺弟子剛要動身,就聽鷓鴣哨道:“不必了,大家都先休息吧。”
嗯?
紅姑娘詫異道:“怎麼了?”
這裡可以打盜洞直通地宮的是他,現在休息的又是他,紅姑娘忍不住皺了皺眉。
鷓鴣哨明白她的意思,道:“取分山掘子甲。”
“好。”老洋人和花翎齊聲應道。
分山掘子甲?
卸嶺弟子包括紅姑娘在內,全都一臉好奇。
等老洋人將身上背的竹箱打開,卻裡麵的東西,卸嶺眾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好像是個活物?”
“是穿山穴陵甲?”
確實是兩隻穿山甲。
花靈蹲在地上,打開竹筒,將裡麵的螞蟻遞到穿山甲麵前,這些都是穿山甲的食物。想讓它們做事,自然要先給些甜頭。
眼看吃完的穿山甲活動開,朝他們跑了過來,卸嶺眾人急忙後撤。
“彆怕,它們都被銅環鎖了穴位,縱有穿山之力,也難以掙脫。”看到卸嶺的樣子,鷓鴣哨忙開口解釋道。
紅姑娘定了定神,道:“這就是你們搬山的絕技啊?”
“彆著急啊,一會兒有好戲看。”不等鷓鴣哨開口,老洋人就搶先道。先前渡河卸嶺露了一手,現在到他們搬山扳回一城了。
這競爭不是明麵上的,而且也還算良性。
鷓鴣哨道:“搬山一貫用分山掘子甲來挖盜洞,曆來號稱三釘四甲。”
“我在常勝山也有些年頭了,從來沒聽過什麼三釘四甲。”紅姑娘搖頭道。
“這穿山穴陵甲,就是四甲之一。離了湘黔兩粵此術就施展不得,但我們因地製宜,還可使用另外的分山掘子甲,這就是搬山切字訣。”現在兩派是合作關係,鷓鴣哨沒有隱瞞,如數家珍道。
不管他有沒有炫技的成分,他的態度,紅姑娘是認可的。
“老洋人。”鷓鴣哨喊了一聲。
後者會意,立馬站了起來,拉著穿山甲,去到鷓鴣哨先前找到的位置,開始指引穿山甲挖洞。
兩隻穿山甲鉤趾翻飛,分進合擊,刨挖硬土如同挖碎豆腐一般簡單,看著圍觀的卸嶺眾人,嘖嘖稱奇。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兩個玩意兒,挖洞竟然如此之快。”
“就是啊。”
“……”
聽著他們的議論,老洋人和花靈滿臉笑意。
“還需花費一番時間,大家稍作休息,保存體力。”見他們看到了穿山甲的威力,鷓鴣哨再次提醒道。
……
山上。
陳玉樓和羅老歪的狀態也十分愜意,埋炸藥的事有人做,他們兩人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木幾上放著茶水和瓜子。
更過分的是,在他們身後,還有人給他撐傘遮陰。
羅老歪磕著瓜子,等著手下的捷報,忽然發現頭頂有東西掉了下來。他忙放下手裡的瓜子,趴到地上尋找了一番。
待找到後,撿起來獻寶一般的衝陳玉樓道:“總把頭,悄悄,這是什麼,鳥糞。這東西能吃。”
著,他就把撿起來的鳥糞塞進了嘴裡,把陳玉樓都看麻了。
“這裡頭可有法,聽兄弟我給你念叨念叨。”羅老歪笑著道:“第一種是這個大雁的鳥糞,撿回家拿水洗吧洗吧,沒準裡頭就會發現麥粒穀粒。運氣好的時候,攢那麼一堆,夠一家人熬一鍋粥喝了。”
“第二種是水鳥的鳥糞,青白色,味道不臭。一樣的,拿回家洗吧洗吧,放鍋裡蒸,也能擋餓。”
陳玉樓聽的一愣一愣的,如果不是真正的窮苦人家,顯然是不會知道這裡“秘密”的。
羅老歪道:“我十二歲那年家鄉大旱,家家戶戶都窮的揭不開鍋,野草稻草玉米杆什麼的,都吃的乾乾淨淨。”
“到最後沒吃得了,就隻能從這鳥分離刨食吃。”羅老歪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