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山塌了。
陳玉樓他們第一時間就往洞外逃,鷓鴣哨因為心係雮塵珠,是被老洋人拉出來了。
“老大山要塌了!”
“快想辦法跳到對麵。”陳玉樓大喊道。
早有準備的靚仔樂把一根藤蔓拉過來遞給陳玉樓,說道:“總把頭,你先過去。”
“你們怎麼辦?”
洞口邊緣的藤蔓就隻有這一條,所以陳玉樓才會這麼問。
等你過去再把藤蔓甩過來啊。
不過靚仔樂並沒有打算等,他願意等,瓶山也不會給他機會等。但陳玉樓問了,他隻能這麼說,隻聽他飛快道:“總把頭,你過之後,再把繩子甩過來。抓穩了。”
陳玉樓也知道現在不是磨嘰的時候,他忙把藤蔓在身上繞了一圈,朝靚仔樂點了點頭。
“好。”
說了一句,靚仔樂猛的用力,推了陳玉樓一把。
那一瞬間,陳玉樓感覺自己飛起來了。
“老洋人。”
從洞裡出來的鷓鴣哨,已然回過神來,朝老洋人喊了一聲。
老洋人點點頭,取出背後的繩索,套在箭上,用力將弓拉滿,嗖的一聲,三支利箭同時沒入對麵的崖壁。
老洋人一拉繩索,朝鷓鴣哨喊道:“師兄,走!”
他們喊的時候,陳玉樓已經落在了對麵山崖,拿著手裡的藤蔓衝靚仔樂喊道:“陳兄弟,接住!”
藤蔓向左,鷓鴣哨他們向右。
眼看藤蔓就要回到靚仔樂手裡的時候,無數巨石掉落,藤蔓也被砸斷,掉向了深崖。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陳玉樓急的直跳腳,對此早有準備的靚仔樂抽出背後的長劍,朝紅姑娘問道:“相不相信我?”
抱緊他的紅姑娘用行動代替了語言。
“總把頭,崖底見。”
運力喊了一聲,靚仔樂單手抱著紅姑娘,縱身一躍,跳進了深崖。
“啊!”
就在陳玉樓發出一聲無能狂怒的時候,下墜中的靚仔樂,一劍刺入山體石壁,穩住了墜勢。但山還在塌陷,他掛在這兒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因此陳玉樓以及跳到對麵山崖,但高度比陳玉樓更低的鷓鴣哨和老洋人,就目睹靚仔樂又將長劍從山體裡抽了出來,人繼續往下墜。
在掉了一段後,又將劍插入山體,穩住身形。
如此循環往複。
這真的是人?
不是,茅山就這麼強的嗎?
其實靚仔樂演的也挺累的,他一身絕頂輕功,不知道多少次請求出戰,都被他拒絕了。
雖然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但陳玉樓擦了下鼻子,又抹了把沒流出來的眼淚,開始艱難的順著山崖往下走。
崖底。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心情的紅姑娘,踮起腳尖,朝將劍收好的靚仔樂吻了過去。靚仔樂熱情回應。
但紅姑娘很快紅著臉拍掉了他的鹹豬手,如果隻有他們也就算了,但陳玉樓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從上麵來。
最關鍵的是,她聽到了痛苦的*吟聲。
和她平時的那種不同,是那種隻聽聲音,就知道對方遭遇的很大的痛苦的那種。
“你聽到聲音沒有?”紅姑娘側耳傾聽了一番,又朝靚仔樂問道。
靚仔樂點頭道:“山體塌了,估計地宮裡也遭了殃,這聲音應該就是羅老歪手下的兵,和留在裡麵的卸嶺兄弟發出來的。”
一聽他的話,紅姑娘忙拉起他就跑,順著聲音的方向找了過去。
她倒是想跑就跑,頂多就是有點涼意而已,但靚仔樂不同啊,好在靚仔樂的自己會轉,他倉促轉好,跟在她身後往崖底外的小道走。
他們一出來,就看到滿地的傷員,有的頭破了,有的被砸斷了腿,還有的…萬幸的是,沒有人死。
……
“陳兄弟,這次幸好有你,不然…”陳玉樓後麵的話沒說,在崖洞的時候,如果不是靚仔樂讓卸嶺的弟子先撤上去,在山塌的時候,活下來的恐怕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也就是難怪陳玉樓現在看起來這麼激動了。
而且這已經是靚仔樂第二次救他的命了。
現在想想,如果當初靚仔樂給的那道錦囊,他聽了的話,昆侖他們,也許就不用死了吧。想到這裡,陳玉樓忽然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總把頭…”
“不用攔著我。”陳玉樓抬起手,示意花瑪拐他們不用說話,他說道:“這一把巴掌,我是替昆侖他們扇的。”
聽他這麼說,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又提昆侖的事,但花瑪拐卻是把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羅老歪也被陳玉樓這一把弄懵了,但他很快回過神來,急道:“把頭哥,山塌了,那麼多寶貝,大部分都埋在洞裡了,咱們這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現在怎麼辦?”
陳玉樓看著滿地的傷員,神色落寞道:“都怨我,就不該來的。”
羅老歪:“……”
他還等著陳玉樓拿主意呢,沒想到得到這麼個結果,但他還想說什麼,陳玉樓已經轉身走了。
見羅老歪還要喊,花瑪拐搶先道:“羅帥,還是先回攢館,再行商議吧。”
另一邊。
“師兄,其實…”
知道他想說什麼,鷓鴣哨瞪了他一眼,道:“有什麼事,等回了攢館之後再說。”
老洋人點點頭,說道:“我一開始覺得卸嶺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但現在看來,他們還是挺團結的,也挺有人情味。”
看著陳玉樓落寞的背影,鷓鴣哨輕輕點頭。
卸嶺能掙下這麼大的家業,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一點,陳玉樓和眼裡隻有寶貨的羅老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師兄,這個骨頭斷了,我也沒辦法幫他接骨。”聽著麵前卸嶺弟子的痛呼,花靈檢查完之後,紅著眼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