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淑女百家求,強枝壓弱乾(2 / 2)

新語新編 山重疑路 5825 字 1個月前

“有三個妹妹,就有三個妹夫,這就是王爺新的倚仗。聽說其中的一個,已經嫁給了劉隗的侄子。”

“這個劉隗,仗著父王的寵信,沒少給我找麻煩。”

“殿下彆忘了,還有個東海王世子。”

“阿衝嗎?他才幾歲。”

“他背後可是站著裴太妃。”

“這倒是有些麻煩,聽說連當年南渡之事,都是多虧了太妃幫忙,自然有不少大臣感念著太妃的恩情。”

“殿下要不要接宣城公的這份好意?”

“他彆藏了什麼壞心思吧?”

“哪反倒是好了,就怕宣城公真的是赤心相待。”

“你是怕我到時候心軟?”

“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在他這個位置上,也是身不由己。”

“你好像有些同情他。”

“隻是有些感同身受。”

“放心,我絕不做那種鳥儘弓藏的梟雄。”

“我沒有在擔心自己,我是在想宣城公的話,如果宴會上真出現了意外,那麼矛頭最終會指向誰?”

“誰得利,自然是誰動得手。”

“這就是了,這才是真正的一石二龍。既除掉了殿下,也拉倒了宣城公。”

“那,這塊石頭,是誰扔的?”

“殿下難道要繼續裝傻?”

“哎,有時候明知道是個坑,也不得不跳。”

“或許宣城公說得對,破解這個坑的辦法,就在他身上。你們兄弟聯手,才能破了這個局。”

“可代價是不是有些大,這剛剛拿下一個會稽,反手就要送出去?”

“那就要看殿下的意思了。”

“我還有其他選擇嘛?連羲之都看出來了,背後的那隻手就是想借我的命,來殺一些人。哎,這父子兄弟。”

“殿下也不必太悲觀,說不定隻是東海王府那邊想漁利。”

“你也說是說不定嘛,那就是你也知道了。”

“我是聽說了一些,不過也許是那些奸佞小人興風作浪。”

“要真是那樣就好了,我現在就是父王的一把刀,我隻要一死,父王就能以這個為借口,大開殺戒,排除異己。”

“殿下有些過於悲觀了。”

“是嗎?你若不是這麼想的,怎麼會去見阿裒。”

“或許,宣城公的計劃是唯一的辦法。”

“嗐,沒想到,鬥來鬥去,鬥到了一起。那就這麼辦吧。我聽說你身邊也不太平?”

“再正常不過了,”王悅掀開衣袍露出一道道新的舊的傷疤,“這是昨天的,這是前天的,我現在睡覺都不敢脫光了,洗澡都得背著人,就怕父親知道了找人拚命。”

“查明是什麼人了嗎?”

“已經都乾掉了,我可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刀子隻有紮在他們身上,他們才知道疼。”王悅講得雲淡風輕,好像就是晚飯吃了一瓣蒜一樣。

“是誰指使的。”

“不說這些了,還是說說三天後籍之兄的婚事吧。”

“難道也有我的人?你說出來,到底是誰擅作主張?我一定讓他抵命。”

“沒有,你不要多想。”

“那就是有了,是誰?我讓卞師父細查。”

“如果,這個人就是卞師父哪?”

“你小子,又在背後講我的壞話。”

卞壼剛忙完了世子府的事情,也就是又乾死幾波刺客之類的。

“卞師父,請。”王悅遞上了一杯茶。

“請不請的,無所謂,我這辛辛苦苦給你倆殺人,殺得胳膊都酸了,你倆在背後議論我?”

卞壼接過茶去,一飲而儘。

“不過這事確實透著蹊蹺,最後查出來的人,你倆絕對想不到。”

卞壼就供狀投到了桌子上。

“難道是長安?”

“哎,不帶你這樣的啊?為師好不容易才破了的案子,你就把謎底給掀了?”

“還真是長安,長安這倆混蛋,真是一件人事都不辦,那是害死張軌的劉弘,就是他們派過去的吧?”

司馬紹拿過供狀觀看,裡麵竟然記錄了三天之內的十次刺殺案件,隻有兩次是自己,那也就是說其他的八次都是衝著王悅去的。

“好在,他們也蹦躂不了幾天了,平陽的鬥爭就快有結果了,少則一兩年,多則兩三年,隻怕這位長安的皇帝,也去平陽打獵了。”卞壼不由得感慨道。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們那點小心思,就不能先放一放?”

“那可不行。”王悅接過司馬紹看完的供狀,“不把這天南海北都攪亂了,萬一有人真的進京勤王,那還有他們什麼事情?”

“這還真讓你說著了,他們甚至連拓跋部都插了一腳進去,既封了拓跋猗盧為代公,又把大單於的封號給了他大兒子拓跋六修,那是生怕他們父子倆關係太好。”

“這樣下去,恐怕並州也保不了太久了。”

“不隻是並州,自從他們逼死了荀藩之後,洛川地區群龍無首,又都誰也不服誰。幽州也一樣,王浚雖說是個混蛋,但他死之後,可就沒人能製約鮮卑段氏了。”

“這個局麵很不好啊,長豫兄,湘州那邊的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應思遠三次入襄陽,孤身犯險,總算是把第五猗和杜曾給穩住了。”王悅說到了關鍵問題。

前幾次的教訓就是打湘州的杜弢時,荊州的杜曾會來支援,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這麼說,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隻是可惜胡毋輔之父子沒能逃回來。”

“這事情是不是也和吳人有些關聯?”

“都不是有些了,每次大軍的征伐,對方到好像看著我們的地圖一樣,總能出現在我軍最薄弱的地方。”

“所以,”卞壼抬起頭來看著自己這個學生,“這才是你從豫章匆匆忙忙趕回建康,策動了這麼一場大事的原因?”

“還是讓師父看穿了,沒有辦法,內事不寧,外事不平,我軍處處被動,一敗江陵,二敗江夏,連武昌都丟了,還是出錢買回來的。”

“這些人啊,難道看不到冀州的石勒磨刀霍霍的樣子,那可不是劉聰那種隻想著在平陽享樂的人。”

“他們才不關心哪,隻要湘州的戰事不停,就騰不出手來對付他們,他們就還是他們的土皇帝,至於上麵是姓孫,還是司馬,哪怕是彆的誰。他們也不會在意。”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給他來個亂棍打狗,先把揚州給他攪亂,讓他們自己先互相咬起來,我就趁著這個亂勁,拿下湘州,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遲了。”

“那你今天講這些,是不是需要為師做些什麼?”

“真是一點都瞞不過師父,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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