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秦川血沒腕,涼州倚柱觀(2 / 2)

新語新編 山重疑路 9458 字 1個月前

一定能收到額外的好處。”

劉曜聽了遊子遠的建議,

把大軍從雍秦邊界調了回來,

然後出潼關入弘農,

剛進了弘農郡,

就傳來了兩個好消息,

一是秦州立刻就亂了起來,

司馬保果然咽不下陳安反出這口氣,

聯合了涼州張寔,武都的楊難敵兄弟,

分兵三路,

分彆攻打安定、略陽、扶風三郡。

就在劉曜看到這好消息,

準備轉身回長安時,

又一條好消息,

把他釘在了潼關。

滎陽太守李矩,

來信說之前管著司州的荀組,

怕死扔下司州渡江了,

現在司州群龍無首,

渴望明主。

他帶著司州刺史的印綬,

不日將到潼關,

請劉曜來兼領司州。

劉曜把信遞給遊子遠,

問道,

“子遠,

你看這李矩是真心,

還是假意。”

遊子遠看了看信中內容,

說道,

“這是李矩的權宜之計,

現在劉粲乘勝而來,

荀組又在這個時候跑了,

東邊還有石勒虎視眈眈,

他自然是想拉著大王來給他擋風遮雨。”

劉曜點了點頭,

他也是這麼想的,

但這司州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

誰掌控了司州,

誰就掌握了天下正統,

誰就是應命之君。

“那子遠的意思是,

這李矩,

我就不見了?

你去找個理由搪塞他一下?”

遊子遠搖了搖頭,

說道,

“這心意是假的,

但大王可以把它坐實了。

大王可以要求李矩交出叛賊趙固、郭默。

這樣這些塢主們就會相互猜疑,

大王就可以乘虛而入,

再入洛陽。”

劉曜點了點頭,

說道,

“那就依你說的,

安排李矩,

到了之後,

就來見我吧。”

兩天的時間很快,

劉曜欣賞著秦州傳回來的快報,

陳安沒有理會來勢洶洶的涼州兵,

拋下安定郡,

直入略陽郡,

迂回到司馬保大軍的左後方,

給司馬保結結實實來了一記左勾拳,

同時,

姚弋仲也棄了扶風郡,

星夜兼程,

給司馬保的幾萬大軍,

來了一記右勾拳。

蒲洪看兩路援軍如期趕到,

也是士氣大振,

開戰迎戰,

又衝著司馬保的臉踹了幾腳,

三路人馬齊發力,

生怕落在誰後麵,

失了搶奪秦州的先機,

一番追擊之下,

不但把司馬保的兩萬大軍趕出了略陽郡,打回了天水郡,

甚至一口氣,追到了司馬保的大本營上邽城。

司馬保見前方戰敗,

敵軍三路大軍已經兵臨城下,

急忙去聯係涼州牧張寔、仇池國楊難敵,

兩人倒是也沒有推辭,

見到信使,就派快騎去聯係已經攻入安定、扶風的隊伍轉向,

幾天的時間,

楊難敵就連破扶風、略陽數城,

最後在距離上邽百裡之外的臨渭停了下來,

表示自己負責掐斷敵軍後路,

張寔的部將就更快了,

兩萬大軍跨過略陽郡,

不做停留,

狂飆突進,

就到了天水新陽城,

也離上邽不過百裡,

也駐紮下來,

也表示為司馬保護住左翼,

保證司馬保不會再挨左勾拳了。

司馬保這裡心急如焚,

張寔、楊難敵都各自在家中,

盯著秦州的地圖傻樂。

又圍了幾天後,

司馬保城中的糧食越來越少、

將士死得越來越多,

不得不答應了這兩位大爺的條件,

割金城郡給張寔、

又割陰平郡討好楊難敵。

得到了好處的二人,

立刻就命令自家的隊伍合圍上邽,

陳安等人,

一看戰機已失,

在對方完成合圍之前,

回頭轉向,

陳安一記左勾拳,

姚弋仲一記右勾拳,

蒲洪上前猛踹兩腳,

攆著楊難敵的軍隊,

把占了的城池全都吐了出來,

龜縮會武都的大山深處,

悄悄舔舐自己的傷口了。

當然,

聽到這個好消息後,

司馬保立刻燒毀了割讓陰平郡的文書,

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但金城郡的丟失,

也還是讓他心疼,

更為重要的是——

金城郡一失,

他就失去了威脅涼州的前哨,

反倒是武威郡直插秦州的腹地,

隨時可攻可守。

這一仗下來,

司馬保的前沿陣地儘失,

姚弋仲占了小半個武都,

蒲洪順勢把略陽郡境內的晉人縣令縣長趕走,

陳安也在趕走了安定郡的太守縣令後,

在蒲洪的配合下,

咬了南安郡一口。

涼州牧張寔這邊,

派兩萬多人出去溜了一圈,

一仗沒打,

就把枕邊的金城郡收入囊中,

自然還是比較滿意的,

看來這個陳安,

比司馬保會做人,

那個司馬保,

連女人都駕馭不了,

還想登基稱帝駕馭天下?

簡直是癡人說夢。

張寔反手就寫了一封信,

表示遙尊建康的司馬睿為帝,

當然了,

年號嘛,

建興這個年號,

涼州用著有感情了,

就不跟著司馬睿改了改去了。

這最慘的,

除了又一夜回到幾年前的楊難敵,

司馬保看著地圖上的圈圈叉叉,

眼下在自己手中的,

隻剩下天水郡、陰平郡、隴西郡,

還有半個南安郡。

這還真是讓自己寢食難安。

這時候,

司馬保才反應過來一點滋味,

問身旁的張春,

“你說,

這張寔是不是和陳安一夥的,

要不然怎麼打了一仗,

就我一個人吃了虧,

他們幾個都贏了哪?”

張春也看了看,

他們越來越小的地盤,

再這麼打下去,

不出半年,

他們就得上昆侖山,

偷王母的桃去。

“大王,臣早就說過,

那個陳安,

早就有不臣之心,

想要謀害大王。

勸大王早除後患,

現在看來,

這家夥不但要地盤,

還想要大王的性命。”

司馬保一聽,

還要自己的性命,

當時就急了,

說道,

“他陳安不過是我司馬家的家奴,

也敢來取我的性命?

我非禦駕親征,

抓住他,

剝皮抽筋不可。”

張春趕緊勸道,

“大王,這一仗你也看出來了,

張寔的軍力有多強盛,

陳安這仨家夥,

加一起都不敢去打張寔的主意。

為今之計,

不如投靠張寔,

借張寔之力,

報大王之恨。”

司馬保擺了擺手,

說道,

“張寔?

那才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隻是出了一次兵,

就要走我一個郡,

要是讓他掃平陳安,

他還不得要我整個秦州?”

張春不得不說實話,

“大王覺得現在秦州還能保多久?

一年?兩年?

大王彆忘了,

長安的劉曜可還沒來哪,

與其便宜了這些胡人賊子,

不如讓還忠於朝廷的張寔,

擔起這份重任。”

司馬保眉頭一皺,

說道,

“你這是什麼話?

孤是天命之人,

這天下的擔子,

怎麼能交給一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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