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東胡,並州有趙國和燕國的情報,還能知根知底,有所防備,但是對於大月氏,整個華夏都沒人清楚他們的具體實力。
而對大月氏知根知底的也隻有匈奴,或者說是在大月氏為質子過的冒頓!
“最終,我們還是會有一戰是嗎?”冒頓看著言晏,也鬆了口氣。
隻要東胡和大月氏依舊強盛,那麼他就有活命的價值。
“這不是當年在輜重營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預料到的!”言晏笑著說道。
冒頓點頭,當年他們確實互相約定過將來一戰,卻沒想到過程會是這樣!
“我與呼邪單於聊過了,他會率領殘部返回王庭,宣布你和大月氏勾結,將他擊潰,而他同樣也會宣布中立,將你的叛變定義為王庭內部的大單於之爭!”言晏繼續說著。
冒頓看著言晏,更加苦澀無奈,露出了一個歎息的神情。
這些都是他計劃之中的,隻不過這個計劃因為言晏的到來被提前了。
他的計劃是兩年後,由言晏幫他練的鳴鏑衛練成,然後他會返回王庭參與匈奴五年一次的祭天儀式,然後趁機除掉頭曼,然後拉攏王庭各部落,將自己的謀反變為王位之爭。
現在,他想做的一切都變成了現實,隻是主導這一切的卻不是他!
“安答可曾想過,我們現在這麼大張旗鼓的謀反,隻會將匈奴的力量給削弱,給大月氏和東胡趁機入侵匈奴的機會!”冒頓認真的說道。
他原本的計劃中,鳴鏑弑父,用最小的代價,取得王位,儘最大的可能保存匈奴的實力。
現在卻不是了,他們是起兵謀反,與王庭頭曼本部發起大戰,無論結果如何,匈奴王庭的實力都會被削弱。
言晏微笑地看著冒頓,笑而不語。
冒頓懂了,無論匈奴內耗成什麼樣,都與並州無關,對方根本不在乎匈奴最後會內耗成什麼樣子。
甚至若是他成了匈奴的大單於,無力抵擋大月氏和東胡的進攻,並州也會出兵,與東胡、大月氏共同瓜分掉匈奴!
“安答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可怕和狠辣!”冒頓不得不承認,他的每一步都被言晏算了進去。
甚至他將要走的每一步也都在對方的計劃之中,而他明知道自己被設計了,卻也不得不按照對方的設想去走!
若是他沒有雄心大誌,可以選擇擺爛,任由匈奴糜爛,最終將爛攤子丟給言晏、丟給並州,讓並州去應對東胡和大月氏!
可偏偏他不是那種甘於擺爛、安於現狀的人,他若是擺爛了,匈奴也就沒了,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他也有雄心大誌,哪怕知道自己被設計了,他也覺得自己能在這種陰謀棋局之中殺出一條路,最後突破棋盤的束縛,成為執棋者之一。
然而,這卻也在對方的設計之中,讓他哪怕明知被設計了,還是按著對方的計劃去走,去做,甚至做的比對方想象中的更好!
“我期待將來有一天,安答能成為草原的執棋者之一,在草原這個棋盤上,與孤對弈!”言晏認真的說著。
論畫餅,他才是專業的!
他也怕冒頓擺爛!
冒頓要是擺爛了,那麼應對東胡和大月氏的壓力可就會轉移到他頭上了!
因此,言晏努力的給冒頓畫餅,給冒頓打雞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