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沒有任何反駁的借口,他也不得不承認,雖然言晏沒有用半點韓國術治的那種帝王心術,但是卻能讓整個並州唯我獨尊,給術治走出了一條另類的康莊大道,甚至要比韓國的帝王心術要來的堂皇正大。
更像是術治與儒家的王道結合。
“並君的個人魅力太耀眼了,就算我能記錄下他的行為,但是想要成為並君一樣的君王的要求太嚴苛了,很容易畫虎不成反類犬!”韓非歎了口氣。
“永遠不要小看世間之人,開創艱難,但是模仿卻更加容易,莫要小瞧了世間人物!”荀子皺眉,他感覺到韓非似乎有些消極了,這並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提醒韓非是希望韓非能正視,能變得更加優秀,並不是用言晏來打擊韓非的心性。
韓非一愣,是啊,他著相了,這一世可能沒人能超越言晏,甚至未來數百年也很難再出一個如此之人,但是滄海桑田,阡陌變遷,華夏不可能隻有百年,也許在未來千百年間再出這樣一位呢?
他隻需要將並君展現出的法家之路記錄,後人也能不斷的去嘗試,少走彎路。
哪怕不能出現一朵相似的花,隻要能學到部分,那對法家來說也是一種成功了。
“學生知錯!”韓非真誠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還是那一句,你出生儒家,雖然走的是法家之路,但是殊途同歸,知行合一,是一位學者應有的態度,並不是儒家所獨有的,而是所有的士子都應該踐行的。”荀子很欣賞韓非,不然也不會對韓非傾注如此多的心血。
韓非唯一的缺點就是被他的身份限製了,若是不能走出身份給他的強加的桎梏,那麼他這輩子的成就也就這樣了,甚至會給他引來殺身之禍。
“並州雖然用的是黃老之學,但是黃老本就重刑法,你的才華,在並州也有用武之地!”
“安期生為師見過,不是那種有門派之見的小人,他與他的老師很像,都是學貫百家,沒有門戶之見,並君的存在,也讓他不敢輕視其他賢才。”
荀子繼續勸說著韓非。
他是真的為韓非著想,韓非若是不能正視現實,一直消極,非但於韓國無利,還會讓自己走進牛角尖。
至少韓非若是真的能在並州出仕,專心為並州發展做努力,一個並州廷尉的九卿之位是少不了的。
到了那個時候,即使救不了整個韓國,也能保證韓室一脈的安全,而不是沒救下韓國,麵對韓王室的危機,也無能為力。
一個並州九卿的身份,想要保下韓室一脈的安全或許不夠,但是有並君啊,並君與已故的韓奐是師徒,再有韓非在從中調和,並君肯定會願意出麵幫忙保下韓室一脈。
“這一點,你不如通古!”荀子突然想到了李斯。
因為言晏的提醒,他對李斯的關注也多了許多,原本他不喜歡李斯的那種鑽營取巧,但是現在再看,是他短視偏見了。
李斯的身份束縛了他,所以李斯並不是想鑽營取巧,而是必須如此,每一個機會對於李斯來說,或許都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能遇到的機緣,所以李斯必須抓住每一個機會,也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