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和秦國結盟,進攻趙國,代價是什麼?
秦國派出大將馮唐入燕為相,燕國連反對的資格都沒有。
這就是霸主的行為,弱國無外交,不外如是。
冒頓想要利用並州,挑起草原各大勢力的混戰,給匈奴爭取到發育的時間。
但很可惜,他不是秦孝公,言晏也不是魏文王,不會錯過這種送上門來的機會。
儒家是最擅長引經據典的,同樣的,他們也是最擅長總結前人經驗教訓的。
恰好言晏就是出身儒家,不會走魏文王的老路,放任匈奴學秦國苟發育,坐看天下劇變。
這絕不是言晏小心眼,趁他病要他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言晏很清楚。
之前他弄不死冒頓是因為冒頓苟在匈奴王庭,他過不去。
現在,冒頓主動送上門來,言晏就不可能再放他回去,尤其是冒頓自己把借口和理由都給他找好了,沒理由再放回去。
並州的滿朝文武也都發現,是他們粗淺了,本以為他們站在第一層,冒頓算計並州站在第二層,混不知,他們的君上已經站在了雲端。
算計,計謀,那是弱者才需要的,強者永遠選擇掀桌橫推。
冒頓現在十分後悔,卻根本沒有了反駁和拒絕的權利。
草原的臣服不是這樣子的啊,誰能想到言晏會不按常理出牌。
尤其是在這個大爭之世,居然去走周天子分封的那一套。
“尊王複禮,原來還能這麼用!”曹參表示自己學到了。
儒家的尊王,複禮原來並不是什麼繁文縟節的空談,隻是過去那些君主不會用而已。
其他儒家士子也都恍然回過神來,怪不得他們覺得熟悉,寫的不就是周天子對待分封的諸侯的做法。
虧他們還是儒家弟子,居然第一時間沒想過用周天子之禮法來占據匈奴,差點被冒頓單於牽著鼻子走。
慶幸,他們的君上醒悟過來,將計就計,難怪君上能成為儒家第一位封君,還是實權封君。
言晏笑吟吟地望著冒頓,他用周天子與諸侯之禮對待匈奴,整個天下都沒人能挑他毛病。
“匈奴不通教化,恐怕很難接受並州的大人們的教化,而且風俗醜陋,難入諸位大人的眼……”冒頓心思急轉,絕不能讓並州的文武官員入匈奴,否則以中原文明對草原文明的碾壓,不出一代人,草原文明也將不複存在。
冒頓自認他對中原士子有所了解,尤其是那些貴族士子,絕不可能願意跑去茹毛飲血的匈奴為官。
隻可惜,他忘了,並州是並州,中原是中原。
能在並州為官的,都是經曆過幾千裡雁門—雲中行的狠人,他們很多都是懷才不遇,家世不足之人,否則也不可能當時安逸的生活不遠萬裡來到北掖王庭,還一呆就是好幾年。
現在,言晏需要他們去掌控匈奴,成為封疆大吏,誰會拒絕呢?
尤其他們若是能將匈奴同化,將來史書上,他們極有可能成為與商君齊名的存在。
移風易俗,歸化匈奴,這份功績,足以讓他們名留青史。
吃苦算什麼,來並州的路上,啥苦沒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