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難道忘了爾等當初在黃河以並州鼎和長城起誓的誓言了嗎?”
還有趙國臣子希望以誓言來約束並州。
“誓言?盟約?”公孫墨冷笑。
“是爾等先撕毀並州與天下的盟約誓言的。”
“難道如今在澹林、林胡、樓煩、以及我國都城外的數十萬大軍是假的?”
“本使此行,不是來與諸位討價還價的,隻不過是為君上傳聲,通知諸位一聲罷了。”
“趙王可以不答應。”
“本使也會在此行之後,帶領使節館諸子撤回王城,將來,戰場上見吧!”
公孫墨冷冷的說著,一甩長袖,轉身就要朝宮門外走去。
“特使請留步!”李牧終究是出聲了。
一旦公孫墨帶著並州使節館的人離開,那麼趙國和並州也就再沒有緩和的可能,也再沒有能夠談判的機會。
“趙國可以交還樓煩、澹林和林胡,撤兵,同時交出雁門關,賠償一百萬。”李牧緩緩開口。
他很清楚並州現在也不想跟趙國開戰。
經曆了阿拉善大戰後,並州的糧草、輜重其實也已經不足以再支持與趙國的大戰。
可是,這不代表並州不能對趙國宣戰。
一旦並州對趙國宣戰,他們可以拖上個三五年,等到國力恢複之後,就會大規模的進攻趙國。
宣戰不代表就要立馬大規模開戰,完全可以小打小鬨的先僵持著。
“李牧,你敢!”趙國朝臣怒目而視。
交出雁門關,等於是將趙國北方門戶交給了並州。
趙國北部對於並州來說就是一個脫光了衣裳的女人,赤裸裸的在勾引人家犯罪。
公孫墨轉身,冷笑著看著趙國諸臣攻訐李牧。
當初並州東部不設防的時候,他也曾不斷求見這些朝臣,求見趙王,但是得到的都是奚落,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現在誰還敢跟他大聲說話。
他就站在這裡,這些人卻隻敢去攻訐李牧,而無一人敢對他斥責一句。
“對了,君上還有一句話,讓本使帶給李牧將軍!”公孫墨覺得火還不夠大,繼續拱火道。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目光看向了公孫墨和李牧,疑惑並州和李牧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牧心底一涼,他想阻止公孫墨開口,他很清楚公孫墨想說什麼。
這是明擺著的離間計。
並州若是執意跟趙國開戰,那麼首先要除掉的就是自己。
有自己在,並州很難逾越雁門關,甚至並州的老兵們也不敢對自己動手。
可惜,這是在朝堂之上,他想阻止,其他朝臣也不會答應,隻會更加認為他和並州還有什麼交易。
“君上說了,李牧將軍是當之無愧的當世名將,並州也受將軍恩惠頗多,故而不願與將軍開戰,為保全將軍之名聲,並州不會強求將軍加入並州,希望能離開趙國。”公孫墨緩緩開口。
李牧沉默了。
並州沒有招攬他,隻是讓他離開趙國,這是在保全他的名聲。
加入並州,他就成了叛國之將。
離開趙國,即使趙國滅亡了,也與他無關。
就像如今在楚國賦閒的廉頗一樣,趙國滅亡了,難道還能說是廉頗的問題?
“在本使來之前,君上已經下令軍統,將將軍的家人帶出了趙國,送往了秦國隴西的李家。”公孫墨繼續說道。
李牧臉色也難看起來。
這是先禮後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