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上塞淪陷,整個趙國陷入了恐慌。
尤其是邯鄲!
原因很簡單,他們跟趙蔥、顏聚的大軍失去了聯係。
並不是所有諸侯都掌握訓鷹通訊手段的。
或者說除了並州,整個中原都沒有掌握這種手段。
秦國通訊快得益於他們的驛傳製度,在攻城略地的第一時間,秦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建起一個個驛站保證通訊。
但是即便將秦國換到趙國的角度,秦國也無能為力。
因為鴻上塞是趙國北方重要門戶,一旦鴻上塞淪陷,趙國也將失去對整個北方的管控。
太行山脈的阻隔,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除非趙國能翻越太行山,否則他們將再也無法得到關於北方的任何消息。
司馬尚坐在邯鄲酒肆之中,苦悶的喝著老酒。
作為李牧的副將,他的命運其實也跟李牧捆綁在了一起。
就像一朝天子一朝臣,李牧的離開了,沒有帶上他,也顧不上他。
而新來的主將是宗室子弟,更不會相信他這個跟隨李牧出生入死多年的親信。
從他成為李牧副將的那一天起,他身上就打下了李牧的烙印。
在李牧離開前,曾向邯鄲舉薦,讓司馬尚出任鴻上塞主將,可惜趙國沒聽。
不然鴻上塞也不會如此快的失守。
李牧更清楚並州的報複會是非常迅速果決的。
因此,在李牧離開前,就看到了鴻上塞的重要性。
隻可惜,人走茶涼,沒人去相信李牧。
“我是該說活該呢,還是該歎息呢?”司馬尚的心情很複雜。
作為趙人,他不應該因為北方的淪陷而欣喜。
可是作為跟隨李牧的老人,看到趙國有如此下場,他內心卻是有著報複的喜悅。
隻能說,趙國活該吧!
若是趙國重用李牧,這一戰不會敗得如此迅速。
若是趙國願意聽李牧最後一回,由他接任鴻上塞,也不至於讓鴻上塞毫無防備就淪陷。
“在草原上跟並州開戰,趙國怎麼敢的呢?”司馬尚嘲諷的笑著,笑著笑著,眼淚卻落下了。
養虎為患,或許大將軍也不會想到當年他們為了應對秦國,保護北方而將樓煩讓給了並君,會養出如此龐大的一個諸侯國吧!
在草原與並州為敵,趙國敗的並不冤啊。
並州已經用他們的能力向天下證明了,他們就是草原之王,騎兵之王。
東胡、匈奴、大月氏他們的王旗如今都還掛在北掖王庭城門之上。
趙國怎麼敢的?
不止司馬尚如此想,整個天下有為的將領,名將都很清楚,在草原上與並州開戰,那就是取死之道。
可是趙國不懂啊。
他們以為手上有著趙武靈王留下,又經過李牧親手調教後的武陵騎,他們就有能力跟並州血騎掰掰手腕了。
問題是,武陵騎雖然強,可是也要看是在誰手上啊。
就好比有吳起的魏武卒和沒有吳起的魏武卒,完全就是兩支不同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