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速度很快，所以當天夜裡他們就已經抵達了鴻上塞。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看著華服端莊的少司命和焰靈姬，言晏愣住了。
“某人一跑就是大半年，我們不出來找，難道等他自己回去？”焰靈姬淡淡地說著。
言晏一陣尷尬，跟女人可沒法講道理，所以……
一夜無眠，第二天言晏頂著一雙黑眼圈，扶著腰走出了房間。
“君上！”公孫怒和一眾並州將領早已等候在了議事廳。
這一次他們的出征，並不是言晏下的令，而是北掖王庭自行運轉商討後的結果。
“公子嘉來了？”言晏微微點頭，示意眾將士不必多禮後問道。
“嗯！”公孫怒轉頭讓人去將趙嘉請來。
很快，趙嘉就獨自來到了大廳。
“公子嘉，拜見並君！”趙嘉不愧是趙孝成王時候就開始重點培養的接班人，在行為舉止上是極為符合公子該有的氣度的。
言晏打量著趙嘉，卻遲遲沒有開口，讓趙嘉就這麼一直躬著身子。
趙嘉沒有得到言晏的還禮，也就一直彎著身子，也不抬頭去窺探，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沒有半點的動搖和失禮之處。
“平身吧！”久久，言晏才抬手讓他起身，“來人，賜座！”
“謝並君！”趙嘉很自然的跪坐在了大廳中央的條案前。
“趙國亡了，在孤離開之時，趙王遷已經被廢除王號，明正典刑，腰斬於市！”言晏冷冷地說著。
趙嘉聽到言晏的話，身子明顯一顫，但是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身為趙王，自然當與趙國共存亡！”趙嘉平靜地開口，仿佛死的不是他的兄弟一般，當然，他們也確實沒什麼手足兄弟之情誼。
“倒是不錯的解釋，就是文學素養還有待提高，換成君王死社稷，是不是更好一些！”言晏笑著說道。
“……”趙嘉明顯沒想到言晏詔他前來，居然是要跟他討論文學的東西。
“那麼你呢？”言晏突然話音一轉，渾身殺氣迸發。
趙嘉身子一顫，這冰冷的帝王之威，他也隻在自己祖父身上見過，甚至還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麼，你是想選擇生，還是死呢？”言晏收回了了威壓。
趙嘉心思急轉，似乎一切超出了他們的預料，或者說，並州跟他們預料之中的完全不一樣，並君更是如此。
“並州不是諸侯，而是華夏文明的守護者。
趙國亡，爾等願意來投，並州會給你們一條活路。
但是，請你們收起你們的小心思，並州不會參與中原之爭。
若是你想得到並州的承認和支持，在代郡自立為王。
那麼，請從哪來回哪去。
若是爾等以為能掌控代郡，孤也不介意讓爾等追上趙遷的腳步。”
言晏的聲音冰冷而肅殺。
趙嘉渾身汗毛豎起，他知道言晏說的不是玩笑，一旦他們真的在代郡亂來，言晏是真的會送他們去見趙遷的。
“所以，現在，告訴孤，你的選擇！”言晏起身目光凝視著趙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