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嬴曲水橫貫八方的橫掃之劍,言晏卻不躲不避,雙腳左右跨立,青色的罡氣瞬間將他籠罩,一個由浩然正氣凝聚而成的人字出現在言晏身上。
“轟!”劍掌劈在了言晏脖頸上,但是中了卻又沒中,劍掌和攜帶的無儘劍氣停在了言晏脖頸外三寸處再也無法寸進,巨大的力道也沒能讓言晏腳下移動半步。
嬴曲水不是橫練大師,沒有那麼強勁的肉身能力,以肉身化劍,首先承受不住的就是身體。
因此,這臨時變招的一劍未得其功,嬴曲水也果斷放棄,不讓肉身去承受如此磅礴的劍氣,收掌,攝劍,再出劍,一氣嗬成。
還未落地的水心劍重新回到嬴曲水手中,而後以雷霆之勢不斷的劈刺向言晏周身各處。
整個戰場上到處都是嬴曲水的身影和劍光在不斷的攻擊著戰場中心人立的那道身影,想要將那凝實的人字斬碎。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認真的注視著中間的那個人,是人字,也是人影。
“人者,天地之心也!”
所有讀書人心中莫名的浮起了這個念頭,眼前仿佛看到了一個頂天立地,站立於天地間的人影。
“浩然!”遠在東方桑海城,小聖賢莊的荀子突然睜開眼,望向了西南的壽春方向。
“不知道是誰居然能將他逼到這個地步!”荀子有些疑惑。
天下浩然執掌者就他和言晏,所以隻要是他們兩人中任何一人在引動浩然,另一人都能有所感應。
隻是荀子想不出當今天下有誰能將言晏逼到要全力調動浩然正氣的地步,而且這份浩然的引動卻過於凝實,直接將浩氣長河化作了一個字。
“以後再用這個字,就得交稅了,這是什麼道理啊!”荀子暗罵道。
言晏將人字凝成了他的本名字,將來隻要言晏還活著,任何人隻要再使用這個字,就會在無形中被抽走一部分浩然之氣加持給言晏。
這與農民種地,要給官府交稅沒什麼兩樣,荀子這麼說也很形象的體現了本名字的重要性和珍貴性。
“惡心人的玩意兒!”
一連出手了數十劍,嬴曲水也放棄了。
他的大河劍意雖然是將萬千劍道化作了九劍,可是並不意味著他就是劍道的主人,能夠隨時隨地的調動天下劍修的劍意劍氣。
偏偏言晏的浩然正氣就是這麼的惡心人,除非能打斷浩氣長河,否則隻要天下還有讀書人,還有文字存在,那麼言晏就能隨時隨地的調用浩然之氣。
一個取之不儘用之不竭,一個卻隻能不斷的消耗自身,此消彼長之下,高下立判。
嬴曲水退了,收劍後撤,他的劍,破不開言晏的本命“人”字的防禦。
人者,天地之心也。
想要一劍破開人字,那等於是在跟天地較勁。
嬴曲水不認為自己能一劍開天地,因此放棄了對言晏的繼續進攻。
不過言晏也無法攻擊他,畢竟言晏一旦出手,人字也就散了,不再是人字。
“我輸了,但是你也沒贏!”嬴曲水喘著粗氣看著言晏說道。
他終究是老了,連續的出手,全力調動大河劍氣,他也有些吃不消。
言晏也收回了人字訣,雖然他能隨時隨地的調用浩然正氣,但是劍氣破不開人字訣,卻也能震傷他的肉身,再加上浩然正氣本身就是至大至剛,浩然正氣灌體的滋味可不好受。
至少言晏現在渾身上下是汗水混著鮮血流淌過周身,宛若一個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