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炎這個畜生啊!”
......
楊炎也就是這高二二班的班主任,據說是德國留學回來的海歸,但主修的卻是中國文學。
這是一個古板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在誌誠中學專領高一高二的學生,前年包國維剛剛高二就是他帶的,如今一個輪回又遇到了他。
包國維倒是沒有感覺,他現在對於自己的知識水平有著一個清楚的認識,你有見過一個學霸討厭老師嚴厲的嗎?
沒有,學霸隻會想老師更加嚴厲,因為怎麼嚴厲都不會到他頭上來。
但是後排的許多男生則是快要炸了鍋了,一個個小聲嘀咕,那眼神快要把楊炎生吃了一般。
民國時期老師的地位延承至古代,所謂天地君親師。
從崇尚科學將一切古典封建打倒,再到連皇帝也給拉下馬。
在這個時代,人們心中所崇敬的隻剩下了親師這兩位,可見老師地位之高。
而且這個時期的教師是極為稀缺的存在,社會地位甚至比起底層官員還要高上不少。
你若是跟同學打架學校可能隻是調解,你若是將老師給打了,說不得警察局教育局國民政府都得一起進入調查。
所以,就算是心裡很想,但是後排的這些刺頭們根本就不敢動楊炎半根毫毛,甚至連罵人都得是偷偷的,儘量不讓外人聽見。
“一開學就給個下馬威,這楊炎真不讓人活了啊!”龐錫爾翻開自己的作業本,看到裡麵一片空白,頓時愁上心頭。
旁邊的郭純則是撇撇嘴,抖著腿說道:“怕個啥,不就是檢查作業嗎?”
“誒呦,郭少這次將課業寫了?”龔德明轉過頭來笑道。
“嘿,寫寫寫,寫個屁,你看著吧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沒寫作業,指定沒事。”
“若是先生責罰了怎麼辦?”
郭純扯扯嘴角說道:“罰就罰了,屆時有人幫我抄罷。”
他努了努嘴,周圍幾人就朝著前方看去,那是包國維坐著的位置。
眾人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往日都是如此的。”
郭純理所當然地說道。
“郭純,能不能讓包國維也幫我抄一份啊?”龐錫爾將他長長的腦袋湊過來,期待地說道。
“滾啊,你什麼東西,自己抄去。”郭純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收完前排的作業,安淑真將目光放到了偏後排的那些同學,這個時候她就板起臉來,冷冷地說道。
“將課業交了罷,不交的自己在紙上登記,莫跟我說理由,我不聽的。”
一時間,後排的男生們唉聲歎氣者有之,抱頭哀怨後悔者有之,怒而擺爛者有之。
但魏俊明卻是拍了拍胸脯說道:“還好還好,我昨晚熬夜寫了一整晚,終於是將這課業寫完了,這麼大一本冊子,還要寫十篇習作,簡直不是人乾的事情啊。”
他將課業從包裡取出來,端端正正地擺在桌子上,得意地說道:“包國維你沒有寫吧?課業是學習之根本,是鞏固知識之途徑,你這樣是不行的。”
可魏俊明的話還未說完,卻見包國維緩緩地從包裡取出一個冊子一疊作業紙,攤開放在了桌上。
“臥槽你寫了?”魏俊明差點失聲叫了出來,捂住嘴巴小聲說道。“嗬~包國維你變了一個人是吧?你是包國維嗎?”
“在家無事,就寫了啊。”
前些日子在孤山館社實在無聊,幫助章念月輔導學習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還有寒假作業這個東西。
於是就在章念月做練習的空檔將作業順手給補了,老實說那些幾何算術題對他來說實在是有些簡單了。
就是習作有些麻煩,他也是從記憶裡麵抽出幾篇背過的優秀作文,糊弄了上去。
“包國維,魏俊明是吧?自己寫上名字吧。”安淑真冷冷地聲音傳來,隨後卻有些吃驚地說道。“誒?你們兩個都做了。”
“嘿嘿,彆瞧不起人啊,我哪次沒交課業了。”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安淑真頓了頓看了一眼包國維,他這一身西裝同樣令她感覺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