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斷?”
聽到這話,包國維差點笑出聲來,剛剛你說全盤西化的時候,可從來都沒有顧忌什麼片麵和武斷。
但他還未反駁,旁邊有個人徹底坐不住了。
蔡椿壽瘦削的臉上散發出凝重,冷哼一聲說道:“徐後生,未有了解,莫要胡說,自民國17年以來,可遠遠不止是陝中一地出現饑荒災害,
中原豫州發生蝗災鼠疫波及八省,災民累計達三千萬以上,逃荒者千萬計,路上餓死凍死病死的更是難以統計,僅僅隴右一處全省就死亡百萬計。”
他像是找到了輸出的洪口一般,繼續說道:“這些可都是國府以及各個官方的統計數據,難道還有假?”
說完這些,蔡椿壽捂著自己的心口,連連跺腳指著對方說道:“三千萬呐!這些人可都是我之國民,你可知這個人數是如今美利堅國人口的三成有餘?”
長久養成的貴公子涵養再也繃不住了,徐子義心中無比憤慨,反覺得自己是被扣了好大一頂帽子。
但他針對此卻無力反駁,因為自己確實是對於這些情況沒有概念,從根源處就失了先機。
他咬著牙齒,眼睛裡麵已經有了血絲,連脖子都因為氣血上湧而紅了,甚至於有些歇斯底裡起來,憤然大吼道:“正是因為此,我國才應該對標美利堅,全盤接受彼國先進文化!這又有什麼錯呢!”
可話才剛剛落下,包國維絲毫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將早已準備好的話拋出來。
“君莫不知美利堅之崛起,建立在針對三千餘萬的印第安土著的屠殺之上?”
“這樣的國家,是將少數人的歌舞升平建立在大多數人的血腥暴力之上。”
“先生高談闊論,卻絲毫不知民情,莫不是想著依靠西方製度,成就自己的功名利祿乎?”
“我以上所說的諸如榆皮、秕糠、白黏土。”
“先生知道乎?”
“先生可曾明白國民之困苦乎?”
“先生隻懂得說國人麻木不仁,可真正了解乎?!!”
包國維接連三問,每一問都好像紮在對方的胸口之上,誅心!
徐子義猶如泄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都頹廢下來,低著頭不肯言語,身子卻在不停地後退,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抽了一下。
若是換一個年紀大的,怕不是現在就此昏死過去。
“嘶~”
場內的諸公看怪物一般的看向包國維,這個人到底是誰?
如此談吐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而蔡椿壽則是眯起了眼睛,看著包國維,心裡似有了猜測。
這個時候,革新派之中有一人還是不服氣,但他甚至不敢出列,隻敢在人群之中嘀咕說道。
“隻談國內未免有些狹隘了,若是要談國事拋不開國際局勢。”
徐子義當即明白這是有人提醒自己,隨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了一般,立刻說道。
“對對對!咱們不談國內,既然說到國家製度,就不得不談一談國際局勢發展!”
而包國維看傻子一般的看向對方。
還要跟我比國際局勢,你不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