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想問問,我能不能生活的無憂無慮。”
“好嘞先生,這裡寫。”老頭遞出一張新紙。
鐘允想了一想,揮手點上四筆,交與老人,隻是此時樓上異響,兩人的手剛要碰到,一塊石頭滾下,牢牢壓住了黃紙,老人眉頭緊鎖,取出黃紙一看,大驚失色,連忙說:“老爺,你命裡有血光之災啊!”
領頭的問:“我小弟為人老實,怎地卻生個血光之災?”
“你莫要著急,且聽我講,小先生寫的是一個‘火’字,正巧被蓋住,頭上加個寶蓋,不就是‘災’?”
“你又怎知災就有血光,就不能是事業落寞?”
“哈哈哈,這個簡單,一塊石頭的‘石’,不就是‘死’嗎”
“好你個老頭,咒了我兄弟,還能笑出來,看我砸了你這店麵!”說著他招呼眾人就是一通亂砸,而此時鐘允也無暇顧及,因為他被老頭嚇得不輕,臉色發白,不知想著什麼。
巷子裡血越流越遠,洋人他耗儘最後一絲力氣,用蹩腳的中文罵道:“人綿(麵)守(獸)心,衣冠青(禽)獸!”
禽獸們卻不知,砸完店麵,怒視著周圍地裡長出來的人群,吼道:“看什麼看,再看全他娘宰了!”隨後在人群注視下逃離。
議論紛紛,卻都不如我那時慌張。我滾落袋子到後山,趴在山坎上,看後山荒涼潮濕,地上生的都是雜草,每棵樹都長得參天,樹洞裡吱吱呀呀,有什麼動物在交流,而一隻兔子飛快竄出,嚇得我往後一仰,差點摔落下去,看見那黑色袋子,我鼓足勇氣,跨了過去,斜著身子,蹬著泥地,慢慢下去,隻是雨水太多,泥土太滑,一失足,屁股便遭殃了,痛至極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睜眼便見了那袋子,我四顧無人,陰森可怖,提起袋子就跑,拚了命的踩著泥地,終於翻了過來,暗處的鬼人也才消失,我氣喘籲籲,跑到爺爺腳下才敢休息。
爺爺見我渾身是泥,把手裡未抽完的煙趕緊扔了,在大爺們的談論中脫離,扶起我,惱怒地問:“小兔崽子你上哪去了,沾這麼多泥巴!”他連連歎息,取下我手裡的袋子倒出,卻是一堆石頭。“沒事跑山上撿石頭,你怎麼不……唉。”他去屋裡要撿一件衣服給我換,我看見石頭下麵有一封扁平的信一樣的東西,我便把它揣進褲兜裡了,爺爺脫下我上衣,把人家家裡不要的衣服給我套上,說:“早上說的不聽,又來添亂子,趕快上車!”
乘著爺爺的老摩托,很快便到了家,爺爺親手給我洗著衣服,眼裡有些焦慮,我就兩套衣物,一套洗了沒乾,這下子全得洗了,明天該穿什麼呢……我坐在凳子上,愧疚地看著爺爺,腋下夾著爺爺塞的水銀溫度計,不知該怎麼辦,又低下了頭,看見口袋漏出那信的一角,跑進屋裡拿來仔細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