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應該摒棄所有不切實際的奢望。
傅念遲深吸口氣,勉強笑了下:“沒事,夫君繼續說吧。”
葉蒼瀾一頭霧水。
他還在想蛄蛹者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傅念遲會問他有沒有聽過呢?難道是某個門派的招式?還是說哪本話本裡描述的修仙秘聞?
不管了,先繼續和傅念遲科普吧。
葉蒼瀾繼續胡編亂造著遙遠大陸上的魔法師們,說的口乾舌燥。
但傅念遲全程心不在焉。
既然葉蒼瀾並非穿書者,就意味著這個世界也許真有魔法存在。
葉蒼瀾沒有騙他的必要。
可能隻是想和自己閒聊吧。
見傅念遲魂不守舍,葉蒼瀾還以為他接受不良,畢竟對於一個從小作為凡人長大的原住民來說,魔法什麼的,太胡扯了。
“當然我也隻是聽說。”葉蒼瀾笑道,“至於到底有沒有,像我們這樣的凡人也無從確定。”
“是啊。”傅念遲扯了下唇角,“我也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和修煉什麼的掛上鉤,能安安穩穩得過好一輩子就足夠了。”
“這兩本書你拿著吧,覺得無聊就隨手翻翻看。”葉蒼瀾道,“多少也能消磨消磨時間。”
“好。”傅念遲答應,他將古籍收起,同葉蒼瀾走出書房。
卻突然看到有一道漆黑身影從天空劃過。
咦?
傅念遲瞪大眼睛,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他視線隨之移動,最終注視著它消失在遙遠的天際。
什麼東西?
難道是被平底鍋拍飛的灰太狼?
如今時代又不可能有飛機,也許是什麼路過的大鳥吧。
葉蒼瀾注意到傅念遲的反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眼中神情立刻沉了下來。
他故意輕輕碰了下傅念遲手臂,問:“怎麼了?”
“哦,方才飛過去了一隻鳥。”
傅念遲沒放在心上,他攙扶著葉蒼瀾,和他回去臥房。
昭王府外。
來自天南地北,各大門派的修仙者們齊聚一堂,上千身影隱於雲層,人頭攢動,熱鬨非凡。
“胡鬨,實在太胡鬨了!”白胡老者用力敲了下拐杖,“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從空中窺探,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被傅念遲當做大鳥的年輕修士道:“長老息怒,此番舉措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試探,不但能夠對罪子的修為有所估計,還能直接探查到府內情況,實為為一石二鳥之計。”
“哦?”長老的表情好看了些,他捋著白須,道,“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麼。”
“回稟長老,王府上空有強大的禁製屏障,弟子什麼都沒能看到。”
“混賬!”
忽略掉拎著拂塵揍孽徒的白胡子老頭,其餘門宗的修仙者全都麵色嚴肅。
葉蒼瀾設下禁製,說明他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發生。
那可是仙尊的地盤,雖然他下凡渡劫,□□凡胎,法力低微,卻也不是他們這些修仙者能夠惹起的。
就算他們能一隻手把如今的葉蒼瀾乾掉,可等到葉蒼瀾重回仙尊之列,所有門派加起來都不夠他折騰的。
而仙尊又為何要設下禁製?
罪子現世,應當是九重天也忌憚的危機。
禁製的存在必定不可能出於保護,就算身為仙尊,也沒有資格任由災厄發展。
由此推測,禁製的存在應該是為了方便仙尊行動。
如今他和罪子結成夫夫,有許多將其除掉的大好機會。
“我們就這樣等在外麵嗎?”一名修仙者問道,“聽聞罪子降世,各位仁兄從五湖四海趕至京城,如今卻得不到絲毫線索,實在是不甘心啊。”
“是啊,王府下了禁製,最近這些天,罪子甚至連門都不出。”
“乾脆我們使用法寶,溜進去。”
“不行,禁製雖算不上強大,但相當靈敏,隻要被觸發,立刻就會引得仙尊注意。”
眾多修士眾說紛紜,甚至還有提議請出門派頂級法寶的。
爭論不休之際,一道藏藍色的身影,悄然出現在昭王府的大門處。
那是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姑娘,一身道袍,頭戴黃冠,儼然是位坤道。
她悠哉悠哉地踱著步,在王府門口站定。
“吾乃天鶴山無極道人,偶然路過京城,發覺此地非凡,特來查看,可問能否請出府中主人,讓本道算上一卦?”
想要進王府的人多了去,儘職儘責的侍衛們都會鐵麵無私地將其趕走。
然而,興許是這位自稱無極道人的年輕坤道神情太過坦然自若,讓人打心眼裡相信她真有兩把刷子。
又或是侍衛被她仙女般的美貌迷昏了眼,也可能是被施了什麼下頭降智的法術。
總之,兩個侍衛對視,其中一人道:“我去稟告王爺。”
“多謝。”坤道舉手行禮,不卑不亢地在原地等候。
“那是誰?”
“沒見過啊。”
“她自稱無極道人,有誰知道嗎?”
“沒聽說過。”
修士們暗中議論,但不曾有誰上前,如果這位無極道人能用此手段將罪子引出王府,正好也如了他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