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程梟與陳鐵風急忙表態,“卑職絕不敢亂講!”
“嗯,”宋知禮微微點頭,又跟陳厚祿確認過眼神後,這才幽幽說道,“剛才徐真跟我說,他昨晚又去已經焚毀的李老漢家挖那個女子的屍體了!
“但他挖出來的,卻是一具被火燒過,卻已經腐爛很久的屍體!”
“啊?”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趕緊用心思考這件事代表著什麼。
“居然是假的,”陳厚祿張大嘴巴,“也就是說……李老漢的女兒或許並沒有死!?”
“徐真說,”宋知禮繼續道,“由於損毀嚴重,他隻挖出了部分屍塊,但他可以確定,死者絕對不是李老漢的女兒。有可能,隻是從某座墳墓裡隨便挖出的屍體。”
“這麼說……”程梟想到了什麼,說道,“這案子……真是栽贓了?”
“啊?不會吧?”陳鐵風震驚加咧嘴。
“對,”宋知禮點頭,“如果都是裘霸天乾的,他不可能留著那女子的性命!”
“可是……”陳厚祿提出疑問,“如果真有人栽贓,似乎更不應該留著那女人的性命了吧?為什麼,還要用一具死屍來替代?”
“不知道,”宋知禮搖頭,“那女人應該被凶手雪藏,待到關鍵時刻,或許會作為重要人證出現,指認裘霸天;也或許永遠不會出現,讓世人全都認為,是裘霸天在殺人放火毀屍滅跡!”
“咕嚕……”陳鐵風咽口唾沫,膽顫心驚地說道,“我不明白,這是誰要栽贓裘霸天啊?這能栽贓得成嗎?”
“老陳,”程梟小聲提醒道,“這件事,有可能針對的不是裘霸天!”
“啊?不……不是裘霸天?那是誰?”陳鐵風糊塗數秒,這才終於想通,登時驚訝地張目結舌,“不……不會是那個誰吧?”
“李老漢死在了衙門,唉……”這時,陳厚祿歎息一聲,“這分明是要把我們也拖下水啊!”
“是啊,”宋知禮點頭,“勾結衙門殺人,罪名和影響力都會更大,對方真是來者不善呐!”
意識到此案有可能是政治鬥爭,陳鐵風再也不敢插嘴,老老實實地站在程梟旁邊,噤若寒蟬。
“宋大人,”陳厚祿問道,“那您有什麼打算呢?”
話題再度回到原點,他們到底該站哪邊?
裘霸天……抓還是不抓?
“此事……不可心急!”關鍵時刻,宋知禮沉住氣說道,“距離郡衙來人應該還有些時日,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程捕頭,”他衝程梟說道,“你與鐵風去核實徐真所說的話,找關係詢問裘霸天的車夫,手下,還有教坊司那兩個歌妓,我們不能隻聽他一麵之詞。”
“是!”二人趕緊應諾。
“還有徐真說的那具屍體,”宋知禮又道,“都要親自確認一下,確保無誤。”
“是!”
“還有,”宋知禮繼續吩咐,“案子不能停,抓緊時間查明真相,我們至少得知道李老漢到底是怎麼死的啊!”
“是,”程梟抱拳,“卑職正在辦!”
“還有,”宋知禮又想到什麼,說道,“要派一個信得過的人去郡府打探消息,一旦查到什麼趕緊快馬回報!”
“好,我安排。”程梟點頭。
“對了,”這時,陳厚祿叮囑道,“你們兩個可千萬記住,萬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此案不是裘霸天做的啊!”
“明白,明白!”程梟與陳鐵風連連點頭。
“宋大人,”陳厚祿又出謀劃策道,“您有那麼多同窗故交,可以儘快修書於他們,詢問朝中信息,也好提前掌握動向啊!”
“嗯。”宋知禮點頭,其實不用陳厚祿提醒,他也知道自己必須要動用關係了。
他是進士出身,朝中自然有些人脈。若能查到是誰在針對吏部侍郎,自然便於他後續操作。
接下來,宋知禮走到程梟跟前,按住程梟肩膀,說道:“程捕頭多費心吧!”
“不敢!”程梟受寵若驚,趕緊抱拳,“都是卑職分內之事!”
“不過……”宋知禮後麵果然有話,在程梟耳邊說道,“除了要把這些事情辦好以外,你還得幫本官想一件事。”
“哦?”程梟趕緊說道,“大人請講!”
“一旦消息佐證,”宋知禮咬著牙說道,“你可要提前想好……咱們怎樣才能拘捕——裘霸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