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們一樣,”桑兒淒艾沮喪地說道,“我也以為魏小姐去上香了,便在早晨悄悄潛入小姐房中,想要搜尋一些財物……
“魏小姐平日裡比較馬虎,丟一些小玩意兒並不會引起她的注意,隻要少拿一點……”
“這麼說……”魏夫人氣鼓鼓地說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嗯……”桑兒點頭。
“好你個大膽的奴才!”魏夫人氣得渾身顫抖,“你……家賊……家賊難防啊真是……”
“我……”桑兒不敢正視魏夫人,低著頭說道,“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我爹被崔嘯天坑害,在萬勝賭坊欠下巨債;我母親臥病在床,弟弟還小,需要人照顧。這一家的生計全都壓在了我的身上,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嗚嗚……”
不會吧……
又是崔嘯天!
徐真頓感意外,沒想到自己跟桑兒的爹竟還是同一個債主。
其實當年徐真老爸之所以欠下賭債,也是被他們給算計的。如果不是舅舅出麵,恐怕自己也早就家破人亡了吧?
這些惡霸……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魏小姐竟然沒有去紫陽宮上香,被她撞了個正著,她狠狠罵了我,而且要把我扭送官府……我……我……”桑兒顫抖著說道,“我嚇壞了,情急之下,便用隨身匕首捅倒了她……”
聽到此處,魏玉郎氣得渾身哆嗦,匕首來回晃悠,看那樣子,恨不得現在上去殺了桑兒,給女兒報仇。
“捅倒小姐之後,我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但是……我還是想到一個辦法,”說著,桑兒看向阿盛,“我便把小姐房內的財物搜掠打包,然後放到阿盛的包裹裡麵,還把匕首也放在了他的床下!
“幾個月前,魏小姐曾割掉了梅兒的耳朵,”桑兒怨憤淒艾地說道,“梅兒是阿盛的相好,所以……我以為嫁禍給阿盛的話,或許能把我的嫌疑擺脫……”
梅兒?
耳朵?
通過桑兒簡短的描述,徐真隱約了解到,這個魏小姐應該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本來,阿盛還對桑兒怒目相向,可當他聽到“梅兒”這個名字之後,竟是像泄氣的皮球一般矮了下去。
看來,桑兒說得應該不錯,這個阿盛的確是喜歡那個梅兒,而梅兒也的確被魏小姐割掉了耳朵。
“大膽賤奴,竟敢害我女兒性命,還在這裡汙蔑詆毀,實在該碎屍萬段,我……我……”
魏玉郎殺氣騰騰地端著刀子,看這架勢,馬上就要衝上去殺人。
而到了如此時候,那桑兒也不害怕了,竟是迎著魏玉郎站好,凜然說道:
“我沒有汙蔑你的女兒,殺了她,那就殺了,又能如何!?”
說著,令眾人意想不到的是,桑兒竟然忽的扯開自己的前襟,褪掉了大半上衣。
內裡一覽無餘,但人們還是很快看到,在桑兒的胸前有著一大片難看的傷疤。
“這全都是拜你女兒所賜!”桑兒怒目說道,“就因為我給她泡的花茶燙嘴,她就把一整壺開水澆到了我的身上!
“既然在你們眼裡,我們都是卑微的賤奴,那好,我現在帶上這位高貴的小姐跟我一起走,我也不虧了!”
“反了,反了,簡直反了……”魏夫人氣得快要背過氣去。
“啊!”魏玉郎則大吼一聲,舉著匕首就要衝上去殺人。
“彆,彆……魏司丞,千萬不要魯莽啊!”關鍵時刻,身為縣令的宋知禮急急忙攔住魏玉郎,勸道,“您是官場中人,知道我大玄律例,這要是殺了她,您也就犯了罪啊!”
“啊……”
魏玉郎氣得目眥欲裂,攥著匕首狠狠揮舞了好幾下,但最後,他還是聽進了宋知禮的話。
於是,他咬著牙,指著桑兒狠狠說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根據大玄律例來辦!
“你給我等著,我魏玉郎不惜用任何手段,一定給你換一個淩遲處死!讓你當著全縣老百姓的麵,給我女兒血債血……哎?哎哎哎……”
誰知,魏玉郎話沒說完,竟然看到桑兒抬起手臂,似乎是吞下了什麼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