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次日清晨的三通鼓響,驚動了衙門上下所有人,尤其是身為縣令的宋知禮。
他還在睡夢之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宋大人,”捕頭程梟火速來報,“司馬大人忽然要升堂審案!”
“什麼!?”宋知禮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不知所措地重複道,“升堂審案?”
“是,”程梟報告道,“司馬大人一早帶人去了南監大牢提人,現在要升堂審理裘霸天的案子!”
“什麼?”宋知禮又是一驚,嘀咕道,“他又想乾什麼?不是要等消息嗎?現在審案是什麼意思?”
“大人,”程梟急忙彙報道,“現在裘霸天和他的手下,還有那些告狀的人都被帶到了公堂,我們攔不住,也不敢攔啊,您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哎呦,南監大牢!”驀地,宋知禮醒悟過來,急忙問道,“壞了,司馬大人去南監大牢,必然是去審問裘霸天,是不是裘霸天對他說了什麼?不會是想要翻案吧?”
“沒有,沒有,”程梟急忙說道,“我一直盯著這件事呢,您放心,裘霸天對他的罪行供認不諱,承認案子是他做的,沒有翻案。”
“呼……那就好,那就好……”宋知禮擦了擦冷汗,這才穩定心神,說道,“隻要裘霸天認罪,那就一切還在掌握之中。”
“大人,”這時,程梟小聲說道,“您說,會不會……這是司馬大人也收到消息了?”
哦?
宋知禮眼珠一轉,頓時明白程梟的意思。
畢竟吏部侍郎落馬是個大瓜,司馬信不可能接不到消息,難道……這是要秉公辦理此案了嗎?
亦或者,是那夥想要整垮吏部侍郎的勢力出手了?既然做了這麼大一個局,他們沒理由袖手旁觀吧?
時間緊迫,宋知禮不再亂想,急忙換好官服,與程梟一起匆匆趕到公堂。
等來到公堂一看,這裡已經人滿為患。
一側擠著裘霸天以及一乾人犯,另一側則跪著那些告狀的村民,再加上衙役捕快,目測足有五六十人。
但見宋州參軍司馬信端坐正中,郡守蔡金位於偏座,顯然已經做好升堂審案的準備。
這……
宋知禮剛想要上去詢問,卻看到郡守蔡金衝自己直揮袖子,那意思是讓他站在一旁聽著。
好家夥……
宋知禮心生暗氣,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如今竟然連個座位都沒有,成了旁聽。
啪!
司馬大人行伍出身,驚堂木重重一拍,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帶人犯!”
司馬信又重重地喚了一聲,聲如洪鐘,威嚴自顯。
當即有來自州府的差役,將裘霸天等人帶到大堂中央位置。
兩日來,這些人飽受酷刑,一個個嚇得匍匐跪倒,瑟瑟發抖。
“裘鎮農,本官再問你一遍,”司馬信直入主題,“關於綁架玷汙民女愛蓮,以及殺害李老漢父女一案,你可認罪?”
“認,我認,嗚嗚……”裘霸天匍匐跪倒,大哭道,“我認罪,認罪……”
經過兩天折磨,裘霸天已如驚弓之鳥,生怕再受皮肉之苦。
這種人彆看平日裡囂張跋扈,暴戾恣睢,卻根本吃不了半點苦,脆弱的心理防線早已崩潰。
“好,”司馬信點頭,“既然你已認罪,那麼本案也就沒有再審的必要了!來人,將裘鎮農推出去,梟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