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信帶來的差役,連忙上前按住柳文彬,給其戴上了腳鐐與手銬。
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全都傻得不能再傻,任誰也想不到會發生如此離奇的事情,原告竟然變成了被告。
這個一直在努力告狀的人,竟然會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宋知禮和陳厚祿都不傻,兩位縣官看得明明白白,雖然柳文彬還沒有認罪,但事實已經顯而易見。
他倆隻覺天旋地轉,雙腿發軟,若不是顧忌顏麵,恐怕早已癱倒在地。
他倆更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現實與理想為何差距會如此之大?
他們按照政治鬥爭做的準備,可到頭來卻隻是一場私人恩怨。
“大人,大人,冤枉啊,冤枉啊,”柳文彬還在苦苦申辯,“我真沒有那麼做啊!李老漢父女對我有恩,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再說,您也沒有證據,就不能給我定罪啊!”
“證據,嗬嗬……”聽到此話,司馬信再次笑了,“那你說,你想要什麼證據?人證還是物證?”
“我……”柳文彬再次被問得措手不及,喃喃說道,“我要什麼證據,根本就沒有證據啊!”
“哦……我明白了,”司馬信笑道,“你以為李老漢父女死了,就是死無對證了是吧?那你可就太幼稚了!”
“啊?”柳文彬擰起眉毛,顯然極為意外。
司馬信如此說話,顯然已經掌握了證據。
“先說馬車,”司馬信看了一眼手中資料,說道,“要想製造一輛與裘鎮農家一模一樣的馬車並非易事,也不是一筆小錢可以辦成的。
“你得找一家有實力的造車作坊,既不能在延平縣,又不能離得太遠,所以,”司馬信說道,“隻要稍一打聽,便能知道最好的造車作坊唯有清遠縣那裡有一家。
“潘文定,”司馬信問道,“用不用,我把作坊的老板和夥計喊過來與你對質?”
“……”柳文彬眼中透出恐懼,好似看見怪物。
“再說那種毒藥,”司馬信又道,“李老漢服的毒藥叫做一點紅,這種劇毒也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家藥店有賣。
“你說,我要是把所有藥店的夥計找過來認人,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柳文彬已然無語,臉色更是愈發難堪。
“另外,”司馬信說道,“鎖定你之後,本官便早已搜查了你的住所。其中,有一頂帽子比較有意思,因為當初在將愛蓮裸身棄市的永安集市上,有人證實,那個駕駛馬車的車夫,也戴著同樣一頂帽子,你說……巧是不巧?”
“……”柳文彬嘴唇顫抖,眼中已然透出絕望。
“還有,咱們再說說人證吧,”司馬信一指大堂外麵,“潘文定,回頭看一眼,那是誰呀?”
柳文彬回頭一看,頓時猶遭雷擊一般。
但見大堂外麵站著一名年輕的農村婦女,女人懷裡還抱著一個六歲左右的孩子……
結待看到母子二人之後,柳文彬的心理防線已然徹底崩潰,當即癱倒在地,痛哭流涕地說道:
“大人,彆說了,我……我認……我認罪……”
……